慕容汐说了这么三两句就急慌慌地去追田朵,留下仓库内的众人在咂摸慕容汐这话中的意思,不过很快大家都脑补过来,肯定是自家宫主大男子主义,既喜欢太子慕容汐,又觉得男子入赘别国毁了他的颜面,在他们这些下属面前抹不开面来,不好意思面对大家。
田朵觉得慕容汐就是个搅和精,可偏偏她有将其一举粉碎的能力,还不得不受那搅屎棍子的憋气,她觉得若不出来呼吸下山野间清新的空气,她会控制不住地想将仓库内的所有人都海扁一顿出气。
一口气跑到附近最高的一座山顶上眺望远处偶有灯火的星雨岛,摊开双手,左手右手都是肉,难不成为救龙儿她真要随慕容潮汐去一趟中山国吗,可是去了中山国星儿要怎么办,谁来替她管教星儿,她总不能为救龙儿,连自己和儿子都搭进去,可若不答应慕容汐,一意孤行地靠着她身体内的玄黄之气为龙儿疗伤,她又怕真应了慕容汐的话,让龙儿变成永远长不大的袖珍小人,她怎么可以,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儿遭受那样受众人歧视的命运。
吹了一夜的海风,在山顶上枯坐一宿,听着山涧鸟鸣水响,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时,她决定去找慕容汐谈判。
却不曾想在转身的瞬间就看见慕容汐斜靠在一棵树上睡得香甜无比。
田朵想都不想地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头照着慕容汐的面门就招呼了过去。
只见慕容汐眼都不争地头朝左边一偏就躲过那块小石头,直到听到小石头与地面地撞击声,慕容汐才刷地睁开眼睛并配合大呼一声,“有刺客”。
当看见对面的田朵时,方不住地点头,“这一夜海风果不是白吹地,看来是想通了,早同意多好。”
田朵冷冷望他一眼,“给我龙儿的解药,三个月后我自会上中山国太子府寻你。”
慕容汐伸着根手指直摇,“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否则龙儿在下次发作前再不泡药浴,就连我对龙儿的毒都无法掌控,我亲手拉扯大的孩子自是也不会真希望她出事。”
田朵狠狠瞪他一眼,让他别再跟着她,三日后她自会带龙儿去千佛寺寻他。
三天的时光是很短暂地,幸好轩辕澈的订单早传回星雨岛,否则她走之前未必能与轩辕澈的人碰上头,鉴于轩辕澈在星雨岛诸人心中的印象都不是太好,田朵只吩咐墨千叶准备好货,并没说清是谁订地,然后自贴腰包从穗园里取出与货物等同价值的金银珠宝给墨千叶让其用于星雨岛的建设,然后郑重地和墨千叶在外书房谈了一个下午,最终将星哥儿托付给了墨千叶照顾。
再次启用云影做了她的替身,并将云影介绍给了墨千叶认识,因为这几年来墨千叶是与她接触的一个人,短时间内墨千叶可能不会怀疑,但时日一久难保墨千叶看出端倪,与其到时让两人生分不知道如何自处,不若将云影这个替身光明正大的告诉墨千叶,以确保两人能各司其职配合好,将星雨岛好好建设成一座铜墙铁壁般的海上壁垒。
第二天的早上,田朵在巡查货物时,被人撞了一下,然后就看见那人腰间挂着块黒木牌子,尾随那人到无人处,将两块黒木牌子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田朵就将准备好的货物交付那人。
最后一天,田朵带着龙儿和星儿去看望田壮和杨柳,当大姐和四姐听说龙儿是她失散的双胞胎女儿,并且很快又要跟着她师傅走时,都带着儿女回了娘家,这一天,是田家二老最开心的一天,可田朵明白二老那只是表面上的幸福,心里实则一直牵挂着远上战场的弟弟和外甥,而致远的事,田朵牙根就没敢给大姐说,自家大姐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外面的事她不想让大姐多操心,何况都做了决定要去趟中山国,自是要完好无损地将致远送回来。
盯着星哥儿疯玩一天后若若小猪子似地打着微微的鼾声,田朵瞬间有股冲动想将她要去中山国给他妹妹找寻解药的事告诉他,可想想星哥儿的年纪,田朵又在暗里摇摇头,告诉他又能有什么用,除了让孩子跟着揪心外别的什么用也不管,她不由幻想,若是再过个十五六年,就可以什么事都可以跟儿子商量商量。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将星哥儿丢进穗园,若田伟琦那样一夜成人,可再想想就算人长高了,心智上不去,处理人与事务的能力也不如经受过世俗磨练来得坚韧,说白了温室中的花长得再美也不若经受过风霜雨打的野花生命力顽强。
这一夜,田朵在夜深人静后并没像往常一样进穗园修炼,而是将穗园别墅内能查出来的所有兵书以及有关人心理方面的书挑着她认为有用的亲手誊抄了下来放在一个匣子让云影保管,并且叮嘱云影一定要让星哥儿每天抄写纸上的一个大字,若是星哥儿发现云影不是她,就让云影告诉星哥儿,等什么时候星哥儿将匣子里的字抄完,她就会返回星雨岛。
随后又写了一封亲笔信留给云影,证明云影没有说谎。
诸事安排妥当,田朵又去看了趟圆姐儿和杨敏之,翌日天还黑着,田朵将一双龙戏珠的玉佩一分为二,一个挂在星哥儿的脖子上,一个挂在龙儿的脖子上,俯身亲了亲星哥儿的额头,抱起还在熟睡中的龙儿悄悄离开了星雨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