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林忙不迭地应是,“这事若不是有二弟担着,只怕杨阁老早就找上门了。是海儿他自己不争气,怪不得旁人。”
“你明白就好。”陆澹应了声,起身从多宝架上,拿了个木盒子递给陆德林:“前些天同僚送我的夜明珠,我拿着也没用处。”
陆澹可从来没送过东西给他这个大哥,陆德林有些惴惴,狐疑地扫了他好几眼,才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真是夜明珠,足有拳头一般大,算得上是顶稀罕的东西了。
陆德林看得眼睛都直了,“既是你同僚所赠,你就这么给了我,会不会不大好?”
“给了我便是我的东西,我怎么处置那都是我的事。”他语气平淡的说道,说完瞥了陆瑾怡一眼,道:“我有几句话想与瑾怡说,大哥可否先回去?”
陆德林一愣,目光在陆澹和陆瑾怡身上打了个转儿,而后想瑾怡得了金谷园的玉牌,确实该嘱咐他几句,便点了点头,爱不释手地抱着那夜明珠出去了。
陆瑾怡低头绞着手指,她并不知道陆澹单独留下她是什么意思,该说的话她都说完了,难道她还想追问她那时候争执的事?
正在她踌躇不安之际,陆澹递了支梅花簪子过来,是她那次走得匆忙,落在他那里的。
他说:“听你说你极为喜爱这簪子,却一直也不见你来跟我要。”
左右不过是一支簪子,她妆奁盒子里还多得是,陆瑾怡可不会为了要它,特地去找陆澹。
她伸手接过,抬起头,直视陆澹,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多谢五叔。”
陆澹微微颔首,绕过她,坐回了书案前,望着窗外,轻声道:“曾经也有人与你一样喜爱腊梅,素日里做的装扮皆与梅有关。”
他说着,神情有些悠远,“只可惜如今再也看不到了。”
他说的这个人是她?陆瑾怡没想到,陆澹还会记得她的打扮,她还以为,他从来没在意过她。
她并不晓得陆澹为什么要与她说这些,抿着唇没吭声。
陆澹见她沉默,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令牌你收好。必要时候兴许能帮你不少忙。”
陆瑾怡自然点头应是,又听到陆澹悠悠地说:“杜元倒也是相信你,不过是见了一面,便给你这么重要的东西。”
他说完就摆了摆手,让陆瑾怡回去了。
陆瑾怡觉得今天的陆澹有些莫名其妙,无缘无故说这么一番话,却又没得下文,原本该对她生气的,却又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真真搞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了。
陆德林还在门口等着她,她一出去,他就上前问她:“你五叔与你说了什么?”
瑾怡明白他这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摇摇头,故作轻松道:“他只是提醒我,要留心收好玉牌,并不曾说别的话。”想了想,又问:“不过父亲,这块牌子真的有这么大的用处?”
让他与陆澹都神色凝重,她还以为仅仅是一块通行金谷园的牌子。
陆德林见她一无所知的模样,不由地失笑:“丫头啊,你可知道杜元富可敌国,他名下的钱庄商铺遍布各地?”
陆瑾怡点点头,他名声这么响亮,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拿着这牌子,随便到杜府任何一家铺子,那儿的人都会对你毕恭毕敬的。”陆德林轻轻地说道,“就算你说要搬空了他们的店铺,他们怕也不敢有二话。”
这相当于杜府掌事的令牌了?陆瑾怡揣着玉牌的手不觉有些发烫,这哪儿是什么见面礼啊,分明是烫手的山芋啊。
若是叫那些想要结交杜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