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药膏,没有用绷带包扎,伤口很浅,这样反而愈合的更快些。
动作异常轻柔,等苏致信忙完了,宋源这厮居然舒服的睡眼朦胧了起来。
苏致信看著脑袋向下一点一点打瞌睡的宋源,不由得神色复杂的笑了笑。宋源身上带著男孩子的味道,那是青春的味道,有清澈的露水味。
半晌苏致信又叹了口气,早知道是你,就不揍你那几下了,那天浑身是血的送来,也不会故意折腾你了。
宋源正自朦胧间,被苏致信一声轻轻的叹息惊醒了,跳起来,问:"这就好了?"
苏致信挑眉毛:"怎麽?觉得不够,想再来点儿加料吗?"
"不用了不用了。"宋源连连摆手,有些讪讪的,问著:"那个,──我想谢谢你那天输血给我,不然我就死定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苏致信摘下眼镜,撩起一角雪白的袍子擦著,边擦,边低著头微微的笑了笑,"好啊。"细长的丹凤眼好看的弯了弯。
宋源看著,忘了回答,只觉得脸上慢慢做起热来,鼻子里面痒痒的,半天抬手一擦,竟然流鼻血了!
宋源大骇,当机立断的诬赖说:"姓苏的!你打得我流鼻血了!"
於是苏老师领著这个倒霉孩子到冷水池边洗鼻血,用脱脂棉塞住宋源的鼻孔,又叫他举高两只手,折腾到快要十点锺了,才终於收拾妥当,鼻血也止住了,两个人一起放下店门外的防盗门,宋源管苏致信要了电话号码,说是有时间一定要一起吃饭,谢他救命之恩,苏致信难得和善,满足一切要求,这才开著自己的二手polo,照例是歪歪扭扭的冲进了夜色中。
这边宋源站在马路中间,白痴一般笑了半晌,估计是觉出自己傻来了,照著脸轻轻甩了个小嘴巴,偏又碰到了伤处,疼得龇牙咧嘴,越发觉得自己傻,讪讪的踢著脚边的小石子,一步一蹭的挪回了自己车边,──嗯?怎麽这陆虎看起来,还不如那辆二手polo顺眼呢?我果然是真傻了......
***
宋源说不清自己是傻了还是疯了,总之是不正常了。
当然了,他都成偷窥狂了,还能正常到哪里去?
偷窥当真是让人不正常的啊!当偷窥已经成为习惯,不偷窥还真是难受。
宋源知道现在有正当的理由去见苏致信了,可偏偏一天不见,就难熬的不得了。
宋小朋友又不想显得太不矜持,昨天刚刚要了电话号码,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打给人家,好像急色鬼一样,──等等!急色?我怎麽会想起这个词来?小宋又抽自己一小嘴巴,小心避开脸上的伤。
算了,小宋叹气,想著至少也要等脸上的擦伤好利索了吧。不然这样,多有碍观瞻。
等来等去,宋源直恨脸上的伤好的太慢,连脾气都变得暴躁了起来,小易和梁子两个人,荣登炮灰宝座,连续三天被宋源数落到臭头。
小易可怜兮兮的问梁子:"大哥这是怎麽了?会不会又遇到厉害仇家了?"
梁子惜字如金:"没有。"
小易:".................."
宋源坚持到第四天上,终於打熬不住,摸出手机来,翻开机盖,心里控制不住的"怦怦"直跳。先是深呼吸,然後又唾弃自己,又不是给什麽大人物打电话,一个穷教书匠,我紧张个p呀!一鼓作气按下通话键,就义一般把手机举到耳朵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