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焦靠在椅背上,耳边似乎还萦绕着杜总那句带着恶意的话:【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楚总的比赛?】
又有更多细碎的声音传来。
【膝盖半月板彻底受损,恢复起来很难,以后大概率会瘸,坚持复健或许能够……】
【楚焦先生,您目前的身体状况无法参赛……】
【楚焦,你再也没有机会赢了】……到了别墅,楚焦步伐不稳地倒在床边就后悔了,他忘记了这里没有止痛药。
左膝仿佛被千万个蚂蚁啃食,麻痒酸痛的触感绵延不绝,这是阴冷天气常常会出现的感觉,他本以为已经习惯,但此时不知道受什么影响,却觉得难以忍受起来。
周围隐约有人群的嘶吼声传来,被扭曲成失真的磁带电流声。
“他快输了!”
“我在他身上压了全部的赌注,一切都完了。”
“loser!站起跟他打啊!站起来!”
周围一片嘘声,他勉强睁开眼皮,隔着围绳,面前是一张张愤怒而失望的面孔。
腿骨痛得几乎痉挛,楚焦尝到了唇齿间粘腻铁锈的气息。
倒计时结束,胜负已出,对面的白人拳击手却仍然猩红着眼睛步步紧逼,裁判匆匆来拦,不断喊停,对手却死不停手,每一拳都落在楚焦腿上,楚焦感觉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大。
他抬臂护住头部,想反击,身体却已经到达了极限般无法移动半寸。
这些记忆恍惚而深沉,总是忽隐忽现的出现在他脑中,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
明明最近出现的次数已经很少了,今天却又来势汹汹的袭来。
楚焦躺倒在床上,困兽般蜷缩起了身体。
大雨漂泊而下,别墅被笼罩在一片雨幕中,世枞宫进了大门,管家上前道:“世先生,楚总回来了。”
世枞宫顿了顿,换了被水沾湿的鞋子,洗漱好坐在餐桌上时却没见到楚焦的人影,他看向管家。
管家挺直腰背,几乎要摸一把汗:“楚总似乎心情不佳,刚回来就让我们不要打扰他。”
世枞宫思索片刻,起身去了三楼,指节轻叩楚焦的卧室门扉。
半晌却没有任何动静,他压了压把手,发现房间没有反锁,索性直接推开了房门。
床上的人姿态痛苦地护着自己的膝盖,额角浮满冷汗,向来健康的唇瓣色泽渡上单薄的苍白。
世枞宫一顿,走近他时发现他在细微的颤抖。
身边靠近的人让楚焦犹如一只被侵犯领地的暴怒狮子,吼道:“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