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沐晓回道。

“吃早餐了？”那人接着问。

“嗯。”沐晓仍机械的回道。

“怎么了？”陆景开始察觉到沐晓的异常和低落。

沐晓怔怔的看着手机的屏幕良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回道，“没事。”没隔一会，那头的男人打来了语音通话，她呆呆的接通，而后，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空气静的只能听见她和那个人的呼吸声，她看着一些细小的尘埃在阳光洒下的线条中飘荡，无处落脚。

“告诉爸爸，怎么了？嗯？”陆景先开了口。

这是从陆景离开以后，沐晓第一次听见他熟悉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平和温柔，她闷闷的没有开口，将伸进阳光中取暖的小脚收了回来，蜷缩着身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有些哽咽的嗓音咽下，回道，“没事。”可她出口时，微微颤抖的声线出卖了她此时的脆弱。

陆景闻言，抿了抿唇，道，“沐晓，你可以信任我。”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沐晓，他的语气郑重其事，不再是商量，而是陈述着事实。

沐晓擦去眼角那不小心逃逸的泪珠，忽然像鼓起了勇气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咧着笑颜，问道，“你会离开我吗？”说着说着，她的嘴角又渐渐落下，自言自语的继续道，“在未来的……也许就是不久以后，你也会离开我吧。”

“你希望我离开吗？”陆景回道。

沐晓闻言没有立刻开口，她用手掩住鼻息，阻止那因为无声的啜泣而紊乱的呼吸声，她想摇着头请求，“不，请别离开我。”可是话到嘴边出口时，却是故作冷漠的平静，回道，“这不是我的意志所能决定的。”似乎觉得理由仍不充分，她咬了咬手指，继续道，“如果你觉得无趣或是厌倦，你当然可以选择离开。”

陆景听着沐晓断断续续的说着，他知道，她在推开他，又或者说是努力的想推开他，可她却并不因此而快乐。他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灯光的倒影，揉了揉因为长时间工作而疲惫的太阳穴，闭上眼时，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小姑娘那张可怜又故作轻松的小脸，上面还挂着水珠，只觉得心里闷的难受，再次问道，“你希望我离开吗？沐晓，告诉我实话。”

沐晓深呼吸着，克制着啜泣的声音，可眼里的泪珠就像决了堤似的，不停往下落着，她咬紧手指，疼痛让她稍稍清醒，犹豫着回道，“如果我不希望……你就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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