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六岁,今后的李家,还真是要靠大房撑着了。
李庆昌见李老太爷不说话,老太太也熄了气焰,得意的看着二夫人,“弟妹,想好了吗?给你嫂子和大哥道个歉,锦琴和谨行的罚也免了,这事也就罢了。”
“你……”
这时,一个少年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大伯,欺负人也要有个度,真当二房男人都死绝了吗?”
屋里的人都是一惊,却见门上挂的棉布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藏青色棉布长衫,眉目如画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大病初愈,看着室内的情景,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祖父,祖母,谨言向二老请安。”
无视还跪在地上的李庆昌夫妇,李谨言走到李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跪下磕了个头,然后起身扶起了二太太:“娘,地上凉,快起来。”
李老太爷见着李谨言,心中到底是有些过意不去,就像老太太说的,李谨言,也是他的孙子,如今,他却要为了另一个孙子,任由大儿子把李谨言送去大帅府……
李谨言仿佛没看到老太爷脸上的尴尬,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谨言前两天病在床上,您不会怪孙子没来给您请安吧?”
“怎么会?”老太太也不去提醒李谨言该给李庆昌夫妻俩问好,只是拉着李谨言的手,“怎么就病成了这个样子,该多休息。”
“没事。祖父,祖母,我还有件事要和大伯说。”说着,李谨言转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庆昌夫妇:“大伯,你要把我送去给楼少帅当男妻,至少也要问一下我的意见吧?就算不问我,也要提前问问我娘吧?我爹虽然不在了,可我娘还在。不说我娘,还有祖父祖母,没听说亲娘还在,问都不问一声,侄子的婚事就被大伯定下的。这是谁家的规矩?还是说,真当二房没男人了,任由你揉圆捏扁?我可还立在这里呢。”
“放肆!”李庆昌也不跪了,站起身,指着李谨言骂道:“有你这么和大伯说话的吗?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
李谨言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也想和大伯说人话,可想来想去,这人话,还是要和人说,不是人的,压根就听不懂人话,也就不费那个力气了。”
“你!”
李庆昌气得眼睛发红,屋子里的人却都愕然的望着李谨言,往日少言寡语的李家三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道,伶牙俐齿了?
事实上,李谨言并不想这么顶撞李庆昌的,毕竟和枝儿相处了几天,对原主的性格也有些了解。这么急赤白脸的和人争辩,真不是原主能做出来的事,可他不这么干不行,人家都直接上脚踩脸了,难道他还要硬受着不成?
看着李庆昌,李谨言就一阵阵的来气。穿越就穿越了,虽然穿来第一天就被灌了一碗苦药,可能穿成一个富n代,还年轻了十岁,有了一个疼自己的母亲,李谨言觉得这事还算不亏。谁知道,刚打听清楚自己姓甚名谁,年龄几何,自己家有几口人,生活状况怎么样,就被突然告知,自己被亲大伯卖了。卖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枝儿说:“少爷,大老爷是铁了心要用你换官位,夫人都闹了好几次,大老爷死活不松口,老太爷偏心大少爷,也……”
李谨言大学毕业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什么事没见过?对李庆昌的做法并不稀奇。只不过,这事落在自己身上,就不是一般的闹心了。
如果自己被卖给了一个妹子,李谨言还会说服自己,做小白脸吃软饭,也不失为一条发家致富之路。可对方是汉子,还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这就有待商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