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言被楼少帅握着手腕,护着肩膀走出了车站。
三角巾已经拆了,但他胳膊上的枪伤的确没痊愈,楼少帅说他身体不适也不是胡诌。不过内子什么的……反正在宋武面前也说过,事实上也的确没什么好反驳的,李谨言磨磨牙,认了。明天京城报纸上会不会出现这句话?
李谨言决定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看报纸了。
大总统府的车辆早已在车站外等候,见楼逍和李谨言坐进车内,车门关上,一直跟出车站的记者不免有些失望和遗憾,能采访到楼少帅不容易,何况还有李三少。好在记者们都不是石头脑袋,楼少帅对李谨言的维护也足够他们大书特书,或许这样的新闻会让报纸的销量更好。
报纸销量好了,他们拿到的薪水才会多,社会喉舌也是要过日子的。
天津的日租界已经全部交由冀军第五师驻防管理,独立旅官兵撤出天津,第二十八团随专列进入京城,余下的兵哥们则继续北上,返回关北。
楼大总统的身份今非昔比,为避免引起日本人更加激烈的抗-议和反弹,并没有出现在车站。楼夫人原本想去,却被展夫人劝住了,一来还有楼二少这个小尾巴,二来日本人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难免狗急跳墙。还是在大总统府安稳,也免得孩子担心。楼夫人不是不听劝的人,仔细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天津的日租界被华夏军队临时接管之后,南方的几个日租界也出现了不稳的迹象。宋舟可不是个善人,他儿子宋武同样不是,发生在天津的事彻底暴-露了日本人此时的虚弱,要是他们不趁机做点什么,就太亏了。
“少帅,那两辆摩托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李谨言拉了楼少帅的衣袖,不是他胡说,而是在前面开路的两辆摩托的确很像他从美国买来的,
“不是眼熟。”楼少帅反手握住李谨言的手,指腹滑过他的手背,“父亲开口要走的。”
李谨言一愣,下意识问道:“给钱没?”
楼少帅摇头。
李谨言:“……”他该庆幸挎斗摩托仍在研发改进中,没被大总统看到吗?
给楼少帅花钱他乐意,给大总统……好吧,不乐意也得乐意。
车子停在大总统府门前,等候在旁的管家见到从车上下来的楼少帅和李谨言,当即眉开眼笑道:“少帅,言少爷,你们可算是到了,夫人一直念叨。”
门旁的警卫同时持枪立正,右手平举胸前,“敬礼!”
楼少帅回礼,李谨言则朝他们颔首。
楼大总统和楼夫人都等在客厅里,十一个月大的楼二少明显更壮实了,手臂像是藕节,大眼睛滴溜溜黑葡萄似的。看到走进来的楼逍和李谨言,坐在地上的二少咧开小嘴,朝李谨言伸出了手:“抱。”
“弟弟会说话了?”李谨言问候过楼大总统和楼夫人,弯腰就想把楼二少抱起来,完全忘记了他胳膊上的伤还没好。
“哎呀,你身上有伤。”楼夫人忙道:“这小子现在沉得很。”
李谨言手伸到一半,另一双大手先他一步,撑住楼二少的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