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者皱皱眉头,已经有点不开心了,迟疑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出言喝止。但程舟已经拉着他走开:“干嘛,这没事儿的,人家也没说什么,玩high了嘛很正常。”
“……听起来有点不舒服。”邢者还是冷着张脸。
程舟觉得好笑:“人家是善意的邀请啊。都是年轻人,人不够拼个局很常见的,聊得来的话还能交到新朋友。而且你看这山上这么多人,人家独独邀请你,说明对你的颜值气质还是很认可的嘛。”
这话让邢者把头低得更深了:“他们主要是邀请你。”
“你也不差的!”程舟笑着直接伸手去扶他的头,想让他把头抬起来,“不然你以为我和田野为什么会找你拼这个局?”
这话倒让邢者想开了点——如果是这个性质的话,好像确实还好。
眼见邢者的神色又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程舟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声太好哄了。她边翻找东西边安排:“我和田野各带了一条毯子,我和她盖一个,你就盖我这条吧。给。”
邢者应了一声接过来,然后一低头钻进帐篷里,没有呼噜声的那一边。
田野平时睡觉呼吸声就重,如果是特别累或者睡得特别死的时候,就会变成鼾声。
不过在这里的话倒还好,因为外面全是吵吵闹闹喝酒的、唱歌的、玩纸牌游戏的。其实刚才喊他们玩uno的大哥说得没错,在这里睡觉不是个好选择,不如直接疯玩到早上。
如果不是带着邢者这锯嘴葫芦,程舟刚才可能就去玩了。
在外露营肯定是没有在家里床上睡得舒服,但重要的就是一个感受。外面的狂欢声成了绝佳的白噪音,露营灯的光透过他们的帐篷布,把橘红色的灯光打在三个熟睡的人儿身上。
至少看上去是熟睡了。
程舟闭着眼躺了快一个小时,再睁开眼时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帐篷顶。
至此她才确定,她就是失眠了,她实在是睡不着。
于是她翻个身,看向邢者那边。
邢者是背对她的姿势,身形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着——作为一个平时看起来白皙斯文的推拿小哥,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后背竟意外地宽阔,甚至是有些壮了。
可能是平时就有锻炼的人吧,难怪拖着那么重的露营车上山大气儿都不喘。
这么想着,程舟忍不住伸手在他后背上轻轻一戳。
如果是睡着的人,应该是感觉不到的。但是邢者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回过头来:“怎么了?”
啊哦,看来睡不着的不止我一个哦。程舟想。
果然没有一个男人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还能安然入睡,看起来再清心寡欲的也不例外。
程舟枕着自己的手肘,借着昏暗的灯光去看面前人的脸庞:“你也没睡啊。”
“……可能因为有点吵,睡不着。”邢者说。
“我也是,小野的呼噜声太响了。”
程舟这么一说,邢者便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喝多了。”
“你酒量倒是不错。”程舟借着晕乎乎的酒劲儿问道,“我能去你那边睡吗?”
光线有限,邢者的脸红看上去也不那么明显了:“什、什么?”
程舟说得很自然:“不行吗?田小野在我耳朵边上打呼噜,我实在睡不着,我想和她分开一点。”
“那、那这条毯子留给你吧,本来也就是你的,怪我自己没想着带……”
话音未落,一个香软的身躯已经灵活地钻了过来:“没关系,就这样好了,我没那么讲究的。”
邢者一动也不敢动,毯子内部的温度,从程舟过来的一瞬就开始飙升。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离开这块毛毯,但内心深处似乎又有个恶魔在问他:“有必要吗?”
是啊,有必要吗?是她自己钻过来的,就算他不推开,也是不能指责他什么的吧?
醉酒实际并不会让人脑子不好,醉酒带来的效果其实是,会让人的胆子变得奇大。
他静悄悄地侧躺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浓烈的玫瑰味道从他怀中涌起,无数发丝萦绕在他肩头,仿佛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原来她的头发这么长的吗?
想着触碰发梢应该不会被发现,邢者悄悄地捻起一撮,细细地感受着。
这时程舟忽然动了动,让他一惊。
但程舟并不是发现了他的“动手动脚”,只是轻轻翻身道:“不行,你怀里好热……”
她好像完全不觉得这话哪里奇怪,180度地在邢者怀里转了个身。
邢者很难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他分明地感受到,一个挺翘的臀因此紧紧地贴住了自己的胯部。
明明悄悄后撤就能避开的,但那一刻邢者意识到,自己真的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裤子的形状,有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