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是一代,我只是翻版,他在枫岛人心中的地位就是十个我都比不上,如果当年不是他执意要走,这个位子也轮不到我坐。”
小圆寸又喝了口可乐,被那红点晃了眼,就朝它来的方向敬了个礼。
“那他为什么非得走?”
“你没看见他护着谁?”
“……哦。”小圆寸想起刚才沈月岛暖烘烘地窝在霍深怀里,枪林弹雨之后硝烟味还没散,他却可以贴着那副胸膛安心入睡,该是给了霍深多坚固的信赖。
“不亏。”他代入一想,如果有这样一个可心又漂亮的小宝贝儿这样信赖着自己,“这人要是跟着我,我也会这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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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渡山的风雨并没有波及到曼约顿市中心。
霍深和陆凛的伤被处理过后已无大碍,倒是失踪多日的沈月岛一直被霍深藏在家中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每天都有记者在医院门口徘徊。
但霍深不松口,他们也不敢往里闯。
漫长的雨季在三人养病期间过去了,天冷了下来,街道也变得萧条。
沈月岛那些皮外伤早就好了,可精神还是萎靡。
赛琳娜一死,他最后的线索也断了,人就像从内而外腐烂的苹果,无声无息地消沉成泥。
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有时要在床上躺一整天,尖叫着醒来时睡衣被子湿黏在一起,全是被噩梦吓出来的冷汗。
今天睁开眼时又不知道几点了,肚子不饿,也没人来叫他。
他坐起来,摸摸身上睡衣没湿就懒得再换,想要下床走走,双脚落地才发现异样——腿能动了。
这对他来说并不算多大的好消息。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能算到它大概什么时候会被允许恢复正常,所以从一开始发现残了就没慌过。
其实就算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他也没什么所谓。
就像一具套着光鲜人皮的行尸走肉,他不在乎自己哪部分尸块好一些,哪部分尸块在发臭。
推开卧室的门,就有阳光洒下来。
大概是睡太久了,眼睛再次罢工,他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隔着一层,眨了眨眼也没恢复,就不再管了,赤脚踩着被晒得发烫的长廊走进庭院。
长廊两侧漆着暗红色的彩漆,贝壳串成的风铃掠过他肩膀,阳光如同一道追光灯照在他飘动的长发上,他翕动鼻尖,闻到风中有青草和风信子的味道。
慵懒、暖和、昏昏欲睡,氛围美好得像置身一场梦。
但是很快他就确定自己就是在做梦了,因为他又看到了阿勒。
少年骑着马在河边散步,小马低头吃草,他手里拿着弓箭和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