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得十分透彻。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叫她:“婉婉……”
她不言声,肩膀颤了颤。
“你不和我说话吗?”
她的声音都闷在褥子里了,“说什么?该睡了。”
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安静下来他就胡思乱想,这是男人最大的毛病。他开始挖空心思:“一般夫妻同寝,女人是不用枕头的,嬷嬷告诉过你吗?”
她大惑不解,转过头问为什么,“那我怎么睡呢?不用枕头怪难受的。”
他笑得十分无害且具有深意,“你可以枕着我的胳膊……如果夫妻间没有隔阂,都是这样的。当然若是貌合神离,那就没这个定规了,不同床就是了。”
婉婉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嬷嬷怎么没和我说过,当真有这个规矩吗?王爷不会是在蒙我吧?”
他语气坚决,绝对没有。
那怎么办?睡在一起就得搂着吗?大夏天不得捂出一身痱子来!
她又在考虑小我和大我的问题,为了顾全大局,原本连圆房都已经豁出去了,枕一下手臂又怎么样呢。
她果真是单纯,支起身子,一双琉璃样的眼睛看着他,把枕头抽掉了,“既然有这个说法儿,我也不能驳你的面子,意思意思就成了,过会儿再睡回去。”
他立刻伸手过来,她尝试着把耳朵贴上去,他说不对,移动一下,垫在了她的脖子底下。
男人的肉皮都是**的,隔着中衣也像石头。婉婉不明白这样有什么好,一点都不舒服,碍于场面上的交代,勉强忍住了。不过靠得这么近,两个人几乎贴到一块儿了,让也让不开,委实难耐。
佳楠伴着体温,香气暾暾经久不散。因为亲密只是例行公事,四肢都是僵硬的,分外别扭。他叹了一口气,“殿下这么着,往后怎么处?一些事情总得有个开头,现如今的盲婚哑嫁多了去了,别人夫妻都能好好的,咱们还见过,说过话的,怎么就不成?我一心要和你过日子,大婚之前我照镜子了,长得也算齐头整脸,不至于叫你见了我就怕。咱们慢慢儿来,一天一点儿的,时候长也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心里愿意,否则我剃头挑子一头热,也不是长久的方儿。”
她没见过人家夫妻,但是见过肖铎和音楼,他们彼此相爱,连眼神都如胶似漆。自己想尝尝那种滋味儿,这辈子也不知能不能。眼前这人她已经嫁了,要学音楼那样,也只能和他。她曾觉得他和肖铎很像,虽然有些可耻,但是悄悄把他当成肖铎,应该没有人会知道的。
真难过,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可怜,总在稀图别人的东西。自怨自艾着,满心都放在委屈上,便忘了要抵触了。不抵触,自在起来,她还真把他当枕头了,又转个身,找个舒服的睡姿,眯瞪去了。
这臂膀,要是肖铎的多好。她吸了吸鼻子,透过一层薄薄的泪雾看,匀称的肌理,修长的指节,好看的男人都好看得差不多。
然而她的这种态度,实在和他起初设想的差得太远了,他已经准备好了张开怀抱迎接她,谁知竟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