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很坚定的样子,“我又不是去看景儿,还指着周身舒坦吗?你说不能带人,我独个儿跟你去就是了,我有手有脚,用不着人伺候。”
他听了一抚掌,“好,有咱们宇文家的风骨!”
她有些忸怩,转过身去,把松树盆栽里的一根枝桠都摘秃鲁了。
她不反驳,就是承认自己是宇文家的人了吧?他大为振奋,虽然前景还不明朗,但至少她有这个意愿,后头的事儿就好办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独自开始盘算,可惜接下去是国丧,一年之内不得有孕,要不明年年尾就应当有他的第一子了……
不急不急,可以一步一步来。他作深思熟虑状,“明儿一早就要赶路,今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吧,免得来回奔波。”
婉婉垂着嘴角打量他,他一脸坦荡荡,不过还是被她看得心虚,摸了摸额又道:“我在松江府有个别业,那里田地房产都是现成的,只不过屋子太久没有人住,空关着欠照应。早前要忙大婚,着实没闲心顾及那头,后来打发人重新修葺过了,回头就把三位庶福晋送过去。”
婉婉脸上淡淡的,他以前说过要把她们送走,因此现在也不觉得意外。要是照着规矩来,驸马尚主前必须得把房里人打扫干净,除非公主准许,否则驸马是不得有妾侍的。但嫁他本来就是一场意外,毕竟他跟前有了两位阿哥,那些庶福晋处置起来有难度,总要看着孩子的面儿。
她呢,一直都是个老好人,也不愿意把人逼得怎么样。可昨天在王府做的那个梦,叫她心里不舒坦到现在。要是没预备和他好好过日子,他就是养十个妾,她也不放在心上。可一旦认了命,总要为自己多考虑,他住在藩王府,少不得和那些女人照面,然后婆婆孩子的,算怎么回事!
所以这回不打算装大度了,嗯了一声道:“多拨些人吧,松江府离南京有程子路,万一缺了什么短了什么,也好有人跑腿。”
两个人习惯在感情上喜怒不形于色,谈到和彼此有关的事,就一副假正经的模样,一个独坐,一个孑立,倒也十分和谐。
“不过澜舟和澜亭……”他微微蹙了一下眉,“正是要人教导的时候,倘或送到那里,一来老太太不愿意,二来怕耽误了。昨儿额涅那番话你还记得吗?”
她点了点头,“想叫大阿哥记在我名下。”
他说对,“她是想把孩子留下,又怕你不喜欢,有意拿话来试探你。我的意思是,两个孩子都不小了,用不着再跟着谁,与其送到松江府,不如上应天府衙门学办差去。爷们儿家长在妇人之手,将来没什么大出息,不光他们,咱们的哥儿也一样。”顿了顿觑她,“把他们留在南京,这事儿你怎么瞧呢?我今儿是来同你商议,你要是觉得不合适,让他们跟着老六上徐州府去也成。”
两个人空有夫妻的名头,并没有实质进展,但是谈起家常来竟很像那么回事。
她瞥他一眼,“这话说的,倒像我容不得孩子似的。额涅想让澜舟养在我这里,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在长公主府待了十来天,乖巧听话,我很喜欢他。要说认我当妈,不过是族谱上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