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不明白,原来沈昙和赵公子的关系如此亲近?
而在她看不到之处,沈昙和赵怀信言语间满满俱是机锋。
草坡离小镇也就不远,荆越带着两人很快买了只烤羊来,羊羔肉烤出来的最是美味,腥膻味小,加上点儿味料进去,满口生香。
“沈老大,羊来了!”其中一位同袍闻着味儿就馋了,方才吞进肚里的兔肉仿佛不见踪影般:“咱们是直接卸开,还是再放火上烤烤?”
沈昙随手拿起身边的小刀一把插在烤羊腿上,使劲划开看了一眼道:“卸开,你们吃你们的,留下些放架子上,我来烤。”
荆越答应后,领着人去分肉,坐观半晌的赵怀信饶有兴致的问道:“想不到你对这个也在行。”
沈昙笑的谦虚:“过奖过奖,要夸的话待会儿吃完再夸我。”
绕圈子说罢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赵怀信决定先刺探下对方意图,深思语句时,不自觉拿着酒囊往嘴中灌了一口,想他赴过酒席无数,自认尝过八方美酒,且又是海量,却骤的被这西北烈酒呛的痛咳半天,生生把那张俊脸咳嗽的扭曲起来:“咳,这酒!”
顾青竹毫无加入他们聊天的想法,自坐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和颂安颂平看那位小兵将编制草鞋,听见那阵咳嗽吓得一跳,忙回首想看看情况。
赵怀信本想侧开身子遮掩一二,结果被顾青竹瞧了个正着,堂堂男子居然被口酒呛成如此模样,赵怀信自诩风流这么久,饶是他脸皮再厚也受不住如此失态。
于是,倒是咳的更凶了。
营里兵士喝酒图个痛快,什么烈喝什么,再饮别的酒口中能淡出个鸟来,见京城来的公子喝不惯他们这的糟酒,也不奇怪,荆越更是帮着从水罐里倒出一海碗的清水,送到赵怀信面前。
凤九见主子这般,忙笑脸替他接过那碗水并道了谢。
沈昙满脸痛心懊悔的帮他轻轻拍起后背,不好意思道:“太对不住,这军中的酒俱是自家随意酿的,难以下咽,刚刚光看顾着烤羊忘记和你提,快喝水漱漱口。”
假如他记得没错,沈昙方才可是‘随意’把酒囊挪到他手边儿的,赵怀信闭了闭眼,忍下胸中闷气,推开凤九递来的碗,硬是挤出个笑容,豪爽的用袖口擦去唇边的酒渍:“无妨,西北烈酒浓郁,倒是我自己不小心,眼下却有点儿回味无穷了。”
沈昙颔首,仿若很是赞同的拿起另外的酒囊,也喝下两大口,而后笑看着他道:“想不到怀信兄也能品出其中的好处来,此地冬日严寒,如果论暖身的益处,这酒是再好不过。”
凤九瞧着自家主子越来越黑的脸,默默无言,想这么多年,赵怀信哪儿有在拼酒上输过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