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个月,梁光都不在阳城了。
他升官了,活动地域也扩大了。
留下主事的是冯空。
这小子,哪能对抗得了老谋深算的赵致礼?
梁光之前布置在乡兵和班军中的人,都被逐一排挤出来了。
赵宁一个暗示。
那帮领兵的军官顿时明白了。
谁特么愿意去死啊?
一个叫章程的家伙拔出腰刀,闪身架在赵致礼的脖子上。
“开城门,投降!”
赵宁故意尖叫道。
“老张,你干甚?”
“放开县令大人。”
冯空也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大跳。
他现在心生彷徨。
打,肯定是打不过辽人的。
投降?
他又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估计他身后的二百多捕快和锦衣卫探子,也是同样的心思。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逃离阳城。
是抗辽,还是去找老上司梁光,都好办。
可他没想到,想投降的人,行动这般快速。
妈蛋,劝降的,才扭着屁股刚走呢。
你们就这般迫不及待么?
“章程?你干什么?”
“难道,你是辽人的探子?”
章程吼道。
“都别过来,咱不是探子。”
“老子是地地道道的阳城人。”
“我就问一句,咱们打得赢么?”
“就为了虚无缥缈的一个忠字!”
“你们,忍心葬送这一城三万多百姓啊?”
“老子不能!”
赵致礼闭着眼睛,慷慨激昂地道!
“老章啊,你割了本官的头颅,去投降吧!”
“我赵致礼,生是大周的官,死是大周的鬼!”
“本官,决不投降!”
呼啦啦,七八个军官都跪下了。
“大人,降了吧!”
“个人清誉,跟百姓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啊?”
“大人,您不能如此自私啊!”
……七嘴八舌,好一番劝说。
冯空渐渐看明白了。
他娘的,你们这是串通了演戏呢?
台词都商量好了?
他打了打手势。
率领二百来人悄悄地下了城楼。
回到南城某个隐秘的院子。
冯空道:“兄弟们,辽人的话,根本信不过。”
“一旦他们进了城。”
“满城的财富和女人,还不是由得他们予取予夺?”
“谁敢反抗?”
西门义是大家族之子,他知道梁光留下了暗道。
可就算想逃,西门家上下几百口子,怎么跑?
“大人,我们这些拿刀的,也许走得脱。”
“家人咋办呢?”
这里就冯空和刘密是封丘人。
其他的,谁没有家人亲戚在城里?
自己跑了,岂不是连累一家老小去死?
冯空苦笑道。
“就算咱们留下来。”
“把家里的金银细软和女眷,藏到那几个避难所又何如?”
“赵致礼那条老狗,能放过我等?”
众人无不垂头丧气。
老狗跟梁光斗了这么几年。
堂堂县令,居然掌握不了下辖的捕快队伍。
说出去,也是个笑话。
这家伙早就怀恨在心了。
阳城在大周手里。
就算梁光走了。
赵致礼依然不敢做得太过分。
可现在不同了啊。
这家伙投降了辽人,还有啥顾忌的?
恐怕辽人一进城,最先倒霉的就是咱们吧?
刘密沉声道。
“各位,不要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