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炼制的丹药的主意?”聂九州坐在外门弟子替她搬来的金丝楠木椅上,百无聊赖的欣赏着鲜红的染指。
她语气轻蔑,显然是没把人放在眼里。
“大师姐,嫣然真的没有…”跪在不远处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粉色的襦裙上沾满了泥土和树叶,就连发髻也乱的不成样子。
反观聂九州,一袭红衣,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人也没个正型,像是故意在拿她寻乐子。
她没出声,围在旁边的弟子一个个都面露惶恐,憋着气,生怕惹了这位活阎王。
过了良久,聂九州耳边才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
“师姐,我觉得嫣然不像是这种人,这件事还是等查清楚了再问罪吧。”
说话的人是聂九州的小师弟,她父亲收的二弟子,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米的人,对李嫣然倒是喜爱非常。
“常乐,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她了吗?”聂九州面色一沉,原本还带着的一丝笑意算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为焚月宗宗主的女儿,她和这些弟子们的关系显然不太融洽,或者说…是他们单方面畏惧聂九州。
赵常乐脸色一白,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却还是没再开口。
“我所炼制的丹药都会在表面附上一层特殊的材料,你猜猜,我在谁身上闻到了这个味道。”聂九州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里重新溢满了笑意,却让赵常乐一把冷汗。
“以前偷些簪子,配饰什么的我也没与你计较,难不成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她面色狠戾,声音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拿起戒律堂的鞭子便往她身上狠狠一抽。
“啊!”李嫣然叫的凄惨,甚至惊动了屋外树上的鸟雀,胡乱的拍打着翅膀飞走。
“我真的没偷,师姐你相信我…”在这个时候她更是不敢承认,若是认了…宗门便没人会同情帮助她了。
聂九州没再说话,她抓紧鞭子,朝着她身上不断挥去,李嫣然身上的襦裙也是一件法器,故而虽说聂九州打的狠,但其实她能感受到的痛感并不多。
不过她的样子倒是做得足,哭着喊着,一副马上就要晕倒的模样。
她凄惨的模样引来了不少心疼的目光,但真的愿意出头的却是没有,聂九州看着敢怒不敢言的众人,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十鞭、二十鞭…五十鞭,聂九州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李嫣然也逐渐焦急,虽说戒律堂普通的鞭子威力并不大,她又有法器护身,但这终归只是一件下等法器,现在已经要有撑不住的迹象了。
“够了,聂九州,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嫣然偷没偷还未查明,你在戒律堂动用私刑,简直是目无宗规、歹毒无比。”赵常乐看着那衣服都要被鞭子抽的破破烂烂的李嫣然,眼里满是疼惜,怒火燃烧了理智。
这下是真正的安静了,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为赵常乐在心里点了根蜡烛。
聂九州的鞭子停了下来,她的目光从上到下把赵常乐打量了一遍,意味不明。
“赵常乐,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当年若不是我可怜你求父亲把你带回宗门,你现在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养条狗它都知道对我摇尾巴,你现在说我歹毒?”
就是这样的眼神,赵常乐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眼神,就好像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