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二月红手上一酥,阿四的舌头舔著他柔软敏感的指尖,含著他手指的指骨,柔和地吮弄。眼前少年红豔的薄唇含著他白皙纤细的手指,温软的口腔滚烫不已,少年用晶亮的眼神看著他,二月红浑身一颤,缩回了手。
“你这是做什麽!”难道还吃不够教训吗?根本就忘了自己为什麽躺在这床上!二月红心中忍不住斥责,却没法消除掉脑中那淫靡的景象──阿四用嘴含住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更为下流的某个器官。
他深深痛恨如此不知廉耻的自己。面前明明是自己的徒弟,更是杀妻仇人,刚才的一瞬却对他产生了情欲,真是可耻不已。
难道他的礼义廉耻都白学了麽!
他离开了阿四的床铺,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开始自己和自己下棋,才未落数子,又烦恼起来。他妻子被残忍杀害,孩子也未得出世便死於非命,而他现在呢,到底在干什麽,仇人就在面前,却什麽都没做,只能呆坐在这里,自己和自己下棋。
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丈夫,身为望月门的一门之主,他这脸面到底往哪里放?
坐在原处,呆呆地望著墙壁上挂著用来装饰的剑。阿四从不用剑,虽然望月门里都是用剑的高手,但阿四却是个例外。
阿四的几位师兄,都是附近的贵家公子,那些大家族的孩子都往不同的方向发展,一个从商,一个从政,一个便会送到武林的大门派中习武,以谋求江湖地位,而望月门的名声,便是他们选择的指标,也因为这样,望月门掌门的关门弟子都是非富则贵的子弟,而他们的近亲,更有可能是朝中有一席之地的人,这也意味著二月红选择徒弟的标准。
望月门长期以来都是依靠著出色的人脉屹立在江湖中,不仅江湖中许多有名的侠士郎中都是出自此处,更有许多达官贵人,说不定就和望月门有不少牵扯,而做得望月门掌门的关门弟子的,更是能接触到门中许多秘而不传的秘籍中的一部,若根基资质皆上好,得了一本武学便可闯荡武林,跻身犄角之列。
望月一路的武功,一向优雅轻灵,这种哲学延续到他们的生活作风,甚至言行举止,二月红更是其中表率,他门下寥寥数人的弟子,莫不都是人中龙凤,除了被要求严格练武,更是要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他君子杂学,都要说出个条理道道来。这些弟子在家中都是小少爷,莫不呼风唤雨,在二月红严厉治学的态度下却只能唯唯诺诺地听话。
但是因为阿四的存在,却让二月红的几位关门弟子都颇有微词,顺带因为收了阿四为徒,二月红的名声和师威也受到质疑──这只是个出身低贱的小贼,却得到了他们尊师的极大重视,更因为收了阿四之後,二月红对他们的培养明显没有那麽重视了。
他们家里花了重金建设望月门,以求二月红教给他们最好的武功,也有人看重二月红的管教,把孩子自幼送到这里为徒,却因为一个街头救下的流氓而备受冷落。他们跟随二月红已久,从未有这麽大的孩子拜入门下,有些家族便来找二月红理论,却被阿四阴冷地打发回去。
更过分的是,二月红事事都为陈皮阿四破例包庇。一开始,陈皮阿四和他们一同习书练琴,那粗人什麽都不懂,琴弦被他那粗大的手指挑断了好几根,练字也笔画不成样子,只有背书强些,在他们吟诗作对,天资聪颖的几位师兄面前,那更是屁都不如。但是二月红不仅破例收了这超龄弟子为徒入门,见他书画皆无天赋,便让他不再修习这些风雅之物,见他练剑不成,便亲自授予出师之前都不可示人的口传秘籍。日常的师兄弟之间,陈皮阿四那傲慢又冷僻的脾气他倒是一点都不管,有时候起了冲突,二月红毫无例外都会说什麽他是师弟,以前又吃了许多苦,作为师兄要让这些,偏袒得过分。
当时二月红总是和阿四说,别怕,万事有师父疼你。
阿四学不懂剑诀高妙风雅的神韵,二月红便不怕万难领会了穿云裂石手的内功,用心教导阿四,让他在短短数年便练成了独步武林的深厚功力,怕他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