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苦劲儿,顾清久冲他说。
何斯年看着顾清久拿来的衣服,惊讶地问,“这么多,哪里穿的完?”
顾清久没说话,何斯年仔细瞧着那些衣服,看起来就造价不菲。大多都是丝绸料子制成的长褂,绣着各式各样的意象。还有几件儿羊毛的里衣,和看起来很暖和的披风。就连围脖、手捂等小物件也有几样,都是由动物的皮毛制成。
何斯年从小在戏班子长大,是没穿过这些衣裳的。即使江安忆成了角,风光了不少,他们穿的也就棉绸这种中等布料。用手摸了摸光滑的衣缎儿,
“这可花了不少钱吧。”
顾清久来了劲存心想逗逗他,淡淡的开口,“没你那一碗儿药贵。”
这话也是实话,为了给何斯年除除寒,用的药材大抵都很名贵,又加了些贵重的补品给他补身体,这一碗药的价钱,是挺不菲。
何斯年听着这话就给惊着了,心里那叫一个悔,能不悔么,他喝的药向来不贵,哪里知道他倒了一碗银元给院子里的梧桐!
一脸后悔地瞪着眼睛
“你怎么不早说!”
第12章第十二章
何斯年和顾清久渐渐熟络起来。当然,顾清久依然是一张淡漠而面无表情的脸,但何斯年摸清了这人脾气,不怎么轻易冲着他动怒,他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住在顾清久家里也不把自个当外人。
白天顾清久去军部,何斯年在家没事儿可干,就这里瞅瞅,那里翻翻,顾清久也默许了。晚上顾清久回来,俩人一起吃了饭,何斯年就看着顾清久处理军务,或者和顾清久聊会天。当然,大多时候都是他在说。
院子后面种着几棵梧桐,顾清久想着何斯年无聊,派人去弄了些花草。
这个时节哪里养得活花草,何斯年摆弄几天就死掉,再送,又死掉。没办法,顾清久只能让人弄了些活的梅花和桂花,搁在后院,就让何斯年等着开花。这么着过了一个多月。
那天旁晚何斯年和顾清久正吃着晚饭,外面的梅花有的已经带上的花苞儿。
何斯年神情略显失落,简单扒拉了几口饭,一副没胃口的样子
“清哥,你们找到小虫子了吗。”
何斯年觉得顾司令叫着死板,就顺口喊顾清久叫清哥。
顾清久抬头,看着何斯年,何斯年又接着说,
“我有点想小虫子了,我想回北京了。”
越说越是一脸落寞的模样。
顾清久皱了皱眉,只能答道“还没。”
何斯年自言自语,“他是不是找不到我了,回北京了。”
“为什么想回北京。”顾清久开口问道。
何斯年努努嘴,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依旧一脸失落的模样,将筷子插在碗里,用筷子撑着脸。
“哟!吃着呢。”何斯年知道又是傅桥来蹭饭了,每天晚上一到饭点儿傅桥准来,风雨无阻。
何斯年脖子往后一仰,眼里出现一个倒立的傅桥,扑哧一声笑了。
“桥大眼儿,你咋天天都来蹭饭吃。”
傅桥眼睛大,轮廓粗粝明显,何斯年跟他一混熟,也给他取了个外号“桥大眼儿。”
傅桥不乐意了,豹眼一瞪,
“大眼儿大眼儿!清哥清哥你叫的那么亲热,一个大眼儿就把我打发了!”
何斯年嘿嘿一笑,“清哥眼睛可没你的大。”
傅桥眼睛一歪,呲牙咧嘴的冲着何斯年说
“你信不信我让你眼睛也这么大!”
何斯年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
“别啊,有你一个大眼儿就够了。”说着还把大眼儿那几个字咬的特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