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景之所以能做太子,便是因为离弘已经没有别的皇子能继承大统。
离仟有天驰血脉,是不可能的。
可那个成妃...
“成妃家世如何?”
“成妃原名成烟,是右谏议成辉的嫡长女。”
宴书澈深吸一口气,“这下真的糟了。”
若成妃安安稳稳生下这位皇子,恐怕离景的位置就不安稳了。
“离弘很高兴,已经封了成妃为成贵妃。那位未出世的皇子,都已经赐了名,叫离桉。”
“桉...民间管桉树叫黄金树,玉树。离弘怕是有别的心思了。”
闻言,云逐渊也点了下头,“阿宴,这件事来的突然,离景先我们一步收到了消息,此时想必他也很犯愁。”
宴书澈陷入了沉思,连云逐渊递到唇边的瓷勺都没注意到。
云逐渊默默收回手,“阿宴,还有个消息。”
“江上青忽然上奏,说近日十分疲惫,请求离弘允许他一月不上朝。”
宴书澈惊讶地扭过头,“离弘同意了?”
“或许是因为忽然得了个儿子,离弘当场同意了江上青的请求,还赏了他一堆东西。”
“之后呢?”
云逐渊顿了一顿,语气有些迷茫,“无双坊的消息说,江上青这两日似乎在准备什么,好像是要出远门。”
“嗯...先不管他。他出远门,正巧没人打扰我们要做的事。”
云逐渊再次将瓷勺递到他唇边,看着他乖巧地喝了下去,才扬起唇角。
“阿宴,若离景直接动手杀了成贵妃,会不会招来很多骂名?”
“会。”宴书澈不解思索地道,“可自古帝王,哪个手中干净,没有沾过血?”
“不过我不赞成离景这么快动手,”宴书澈吃饱喝足,张开胳膊,“抱去我洗漱。”
云逐渊放下瓷碗,将人从榻上抱了起来。宴书澈窝在他怀里,云逐渊就用巾帕浸湿热水,在他脸上轻柔地擦着。
“我现在不担心离景的太子之位,毕竟成贵妃的皇子还没落地。”宴书澈深吸一口气,“我担心的,是皇后娘娘。”
云逐渊顿住动作,将巾帕随手丢在桌上,“你担心成贵妃起了野心,想除掉皇后,自己当皇后?”
“嗯,这是很正常的。”
如果成贵妃没有怀皇子,她也不会起野心。
可现在她有了皇子,她当然认为,她已经有了能争夺太子之位的底气。
离景本就刚刚坐上太子之位,根基未稳。
“照你说的,成贵妃已经怀四个月了,可这四个月,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足以见得,这女人很谨慎。”
“是,”云逐渊回道。
宴书澈思索了好半晌才皱着眉开口,“我们现在最好的方法是,找个理由,让右谏议成辉犯错。毕竟成贵妃是女人,离桉又是个孩子,我们最好不要对她们动手,容易招来骂声。”
“这个简单,”云逐渊轻声笑了笑。
“自从成贵妃一跃而上,位置能与舒贵妃抗衡之后,右谏议府就开始有源源不断的人开始送礼。”
“只要我们抓住成辉的把柄,就能让他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