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收回目光,视线毫无防备的落入她眼中,眼神里下一秒自然而然的递出无声的询问。
她微笑,真诚实在的说:“演的很好。”
边秦淡淡的扬了扬唇角,随口礼尚往来的回了句:“你也很好。”
完了他就离开抽烟去了,景黎看着他渐行渐远颇为漫不经心的背影,无声哼笑了声:敷衍。
不过她并没在意,对此也没什么奇怪的,平时不知道一天要听多少这种话,估计他早就听腻,也不需要听。
景黎明白,一天没在他心里耕耘出个特殊位置来,他自然就也一天不会听进去这句虽然淳朴但重在质量的话。
这位大哥想来只知道她的位置同样居顶,也是呼吸榜首空气的人,却不知她从不夸同性之外的人。
一来那容易被有心人曲解,生出没必要的花边新闻;二来也确实没有过什么人的演技出神入化到她不禁赞叹。
一旁的导演倒是不会去曲解,听完他们短暂的谈话,还乐不可支的悠悠调侃了句:“边秦说来说去就这两个字。”
景黎被拉回过神来,身子舒服悠闲的靠进椅背后懒懒的问:“什么?”
导演说:“昨晚你最后一个镜头在拍时,他原本不是在一旁看吗?我就问他演得怎么样,他惜字如金的‘嗯’了一声,后面估计自己也觉得太言简意赅了,就补充了句‘很好’。”
说完导演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景黎:“……”
“但话虽短,但你知道他这两个字分量吧?”笑完了的导演偏头认真的问她。
景黎没答,默了默后仰头看了看天空,感觉天台上呼啸的狂风此时都渐渐褪去,继而上场的是温软柔情的十里春风。
忙了两天后,布兰登四十周年盛典的前一晚,景黎再一次半夜醒来,那一瞬,人深刻明白了什么叫乌鸦嘴。
自第一天口渴醒来后,后面像是形成习惯,几天里都是那个点自然转醒,导致白天在片场休息期间总不时失神,弄得导演制片找她时都以为她伤重,连边秦那个一拍完戏就很少和女演员搭话的人,都基于人道主义偶尔朝她投去几次关怀的眼神。
她估计他已经怀疑她那天说没事是不是敷衍他的了。
景黎叹气,翻来覆去几下后,不得不拿了点工作上的事来想一想打发时间,然而小半个钟过去后,工作想好了,期间牵扯到的人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如果说前几天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她的心动是表面上的肤浅迷恋,那后面两天,她就是真真切切被他戏里戏外铺天盖地的气场深撩到了的。
昨天有场戏,剧情是快结局时,他们瞒天过海的爱情暴露了,他抱着她滚在水泥地面上用汽车掩住身子、躲过一次众多杂碎脚步的追踪。
那个地方剧情需要,伸手不见五指、地上全是建筑碎石,但拍完戏至今……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让她不碰到一点地面的。
拍完起来后她第一个靠过去,正要说话,后面工作人员已经拿了消毒水过来,她就退后了去,但还是一直看着他划得很深的手,他发觉后难得主动开口问:“看什么?”
她扫他一眼,一时不注意,下意识吐露出来的话有些引人遐思的暧昧关心味道,说:“你觉得我看什么?”
他云淡风轻的笑了声:“又看帅哥?”
“……”她唇角一抽,庆幸他没注意那些小细节,话被揭了过去,但也不禁怀疑起这人的属性了,是谁说这人冷酷正经不和女演员走近搭话的?这都逗起人了……
唔,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