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曹祥阴冷一笑，“大家快来看看啊，就是他，纵容他妹妹当街殴打我家少爷。”

说着指了指曹云脸上的黑眼圈，声音愈发高昂。

“你们看看，都打成什么样了？”

“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陆白看到这一幕，眼神不由得缩了缩，接着转头看向曹云。

曹云见状，拉了拉曹祥的衣袖，低声道。

“老曹，你别说了，都怪我！”

曹祥不经意间拂开曹云，随着围观过来的群众越来越多，他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怎么？仗着你境界高，压迫一个孩子？”

原本只是凑热闹的众人，听到这话，瞬间脸上纷纷涌起怒色，毕竟自己家孩子也在青州学堂。

万一平日里也受到欺负怎么办？

如此一想，很多人都是怒上心头。

“就是啊，怎么能霸凌同学啊？”

“真的是，好好的一个孩子，这都被打成啥了？怎样的心肠啊？下这么重手？”

“就是，青州学堂怎么教育孩子的?就教出来这种学生？”

好事者多如过江之鲫，都开始对小小指指点点。

外面的躁动，引起了江蕣华的注意，当她来到书院门口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都在干什么？”

江蕣华声音一出，顿时场面安静下来，很多人对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心里知道得清清楚楚。

刚刚出言伤人者大多是曹家周遭熟悉之人。

见场面安静下来，江蕣华让李小小和曹云还有一众学生先进入学堂上课。

接着江夫子看向陆白，“怎么回事？”

还不等陆白说话，曹祥就抢先答道：“他妹妹殴打我家少爷，我家少爷脸上的伤，大家有目共睹。”

“对啊，眼睛都黑了，那么重手，万一瞎了怎么办？”

“就是，多大仇、多大恨？”

此时小小不在旁边，陆白也放心下来，转身看向曹祥。

“你口口声声说我妹妹打了你家少爷，那你可知为何？”

曹祥一时语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蓦然间想到曹穆的话。

随口回道：“不是因为‘夜树’的事？”

此话一出，陆白瞬间变了脸色，只不过陆白瞬间警觉，隐隐他感觉到某种阴谋正在被揭开。

太过短短一瞬，除了江夫子，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陆白不动声色地接声道：“关‘夜树’什么事啊？”

“冤有头，债有主的，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云本曹祥只是随口一邹，没想到陆白竟然瞬间抓住了自己的语病。

要他临时编一套说辞，属实是有些难为他。

更何况，他连“夜树”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又能说些什么出来，一时间，整个人都绷在那里。

江夫子见状，看了一眼陆白，再度看了一眼嗫声的曹祥。

心中已经有了底，她脸上面容一肃，冷声道。

“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别再青州学堂前闹事。”

“对学堂不满的你们去找书院戒律院，对私事处理不明的去找廷尉司。”

江夫子的话很公道，正好曹祥也需要一个台阶下，于是恨恨地瞪了陆白一眼，一甩手，上了马车，向城西而去。

陆白则眯着眼看向曹祥离去方向，久久不语。

与此同时，旧齐望江楼，一道律令发出。

“将此人带到我的面前来！”

观其案上黄纸所画之人模样，正是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