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荛视线软了软,语气也可怜巴巴的,可是我没有家人了啊,裴姐姐,我被家人设计从悬崖上摔落悬崖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没有家人了。
他们害我,我又何必还要回去呢?回去让他们继续算计吗?裴姐姐,外面天地广阔,我不愿意再回去让他们算计了。
像是说到了真情实感的地方,时星荛语气更委屈了,那双琉璃似的眸子也带上了点儿水雾。
裴萱不可避免地心疼了一瞬,大富大贵家庭也就外面看着花团锦簇,里面有太多腌臜。
那枚玉佩对我来说还比不上眼前的吃穿住行。时星荛趁着裴萱可怜她继续说服眼前的人。
裴萱却缓缓开口,可是你不用把钱用在我身上,离开裴府,外面天大地大,那枚玉佩换的钱足够你无忧无虑一辈子。
她和小莲现在对于时星荛不过是拖累,这样何必呢,裴萱又把话说绝情了一些,你这样,我还不起,你知道我的处境的,我什么都没有,我报答不了你什么。
时星荛懵懂地眨了眨眸子,裴萱那种看无知小动物的感觉又来了,很乖又好像很无措一般,裴姐姐不是要考状元的吗?难道裴姐姐考了状元就不要我了?就要舍弃糟糠之妻了。
很无辜又很可怜的话,偏生女人看着她的双眸还是湿漉漉的就越发可怜,裴萱竟然有点儿被她绕进去了,不会都在嘴边了,裴萱才抓住了时星荛说的重点。
重点是糟糠之妻。
她她什么时候都成对方的妻子了。
这女人怎么这样,真的好不知羞。
裴萱雪白的耳廓红了个彻底,一双素来冷冷的眸子此刻却酝酿着一池的秋水,我,我什么时候成你妻子了?
这个啊时星荛唇角微勾,眉眼之间都是笑意,是这样的,那天我不是快冻死了吗?我就向老天发了誓,谁救了我就以身相许。
裴萱也没有想到有人会许这样的誓,关键是就算她是个女子,时星荛也还是要以身相许。
裴萱有种不是很知道时星荛那个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的感觉。
裴姐姐以后考了状元肯定要女扮男装啊,这样不就不好娶妻的啊,那娶我不是正好。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诡异荒诞但是又合理的感觉。
裴萱一个不留神又被时星荛绕了进去,可以吗?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