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将军所言,顾老爷失踪之时,苏老爷也同时不见了。就仿佛像空气一样,凭空在自家消失!太诡异了。”青二想想都觉得浑身阴冷。
安逸之闭上眼,片刻睁开,“燕绍,你立刻带兵包围余下七户名门,我倒要看一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接连掳走这些富商。”
“是,卑职遵令。”燕绍退了下去,堂内陷入寂静。
安逸之靠在椅子里,将整件事慢条斯理的细想一遍,一个神秘人,神秘人……
会是谁呢?安逸之忽然想到前些天在锦绣坊看到的那名身穿紫袍的面具男子,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刺杀公主,难道是他?
画面调转,易春风的身影闪现在脑海中,以及那双傲慢里夹杂阴冷气息的眸子,仿佛这个男人做每一件事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易春风?安逸之眸光深沉,一道晶亮的水痕从他深眸里划过,不留半点痕迹。
那是京城还未闹出食物中毒之前,他偶尔去九品茶楼喝茶。
九品茶楼是京城最有名的品茶香楼,其茶香味令人回味久远,甘甜舒适,颇具爽口。就连楼宇的建筑内层都散发着浓厚的茶香,其清雅高远的味道,足以令任何人驻足。
他按照以往的习性在二楼雅间里品茶,对面的房门忽然开了,一缕快如丝的光线在他眼底稍纵即逝。那一身锦绣华服的俊逸青年,不是太子吗?
在茶楼遇见太子,按理说是要上前参拜的,可他今天只想做个闲致品茶的看客。因为他留意到太子身边那个年轻人,举手投足都有着不俗的气韵。太子交给了年轻人一幅画卷,随后两人分别,相安无事。
这一幕太寻常了,太子想要结交谁都随他的意,可那年轻人却偏偏不简单,他就是春风酒楼的老板易春风。
一件寻常的见面,谈话,赠物,竟涉及一起中毒案,这绝非偶然。
易春风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个面具男人究竟是谁?一切都毫无头绪,只能等公主的消息了。
夜的浓重将月的光辉遮蔽,云稀稀疏疏的蔓延流逝,露出一抹浅淡的苍痕。
一声怅然的叹息在寂静的山脉中响起,“赶了三天的路,原本今晚想安逸点欣赏欣赏月色。但天公不作美,这月儿看起来极为萧条,只得让观赏之人的心里更加彷徨忧虑。”
“丫头片子,你哪那么多话呀。今夜的风冷,你想在观赏月色的同时还吃一肚子冷风吗?”一声淡雅的笑言里充满调侃,“吁!”
一声嘶叫止住了奔腾的脚步,雪白骏马上坐着两个雪白的人儿。两人白衣白靴,皮肤如白雪般细致柔滑。月光虽然浅淡薄凉,却眷恋着她们的脸孔,衬着她们眸里的柔光更加明亮耀眼!
柳长歌故作遗憾地叹息一声,身子往晴迁怀里靠了靠,更加贴近她温暖的体温,“唉,我只是在想,我一定是中了你的计了。”
“此话怎讲?”百里晴迁为长歌理顺微乱的发丝,轻声问。
柳长歌扭头,借着月光瞧着晴迁脸上的柔和,“因为一个故事,我就莫名其妙的和你不眠不休走了三天三夜,以至于苏州之事还没处理完。杨若烟下落不明,背后之人的目的多半是冲着朝廷来的,我不能丢下这个烂摊子去天一阁。就算去天一阁,也要等这件案子查清之后才能去啊,那样我也安心。”
百里晴迁唇角一勾,附和着说:“好,是我这个故事讲的时机不恰当。公主大人大量心系百姓安危,故而劳苦功高,我应该替百姓们多谢你。可是,我们脚下就是黄山,只要沿着山路再走几里,就是天一阁了。你难道要现在回苏州吗?那就还要再奔波三天。”
柳长歌捂住气闷的心脏,无奈道:“一路颠簸,我都快要散架了。现在就是给我一辆舒适的马车载我回苏州,我也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