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哑声说道:“梁九功,不论如何,这封信一定要交到凤之手里,嘱咐他万事小心。朕的人马在一月后会制造一起海难,到时候他可顺着这个原因离开,再也不用出现在朝堂上。”
梁九功拿着信件讶然,嗫嚅了一下还是说道:“皇上,此时您不召唤魏大人回来吗?”
康熙的视线落在桌案上,淡声说道:“让他回来做什么?他敌人遍布,如果没有朕在身后撑着,就算有着跟太子的情谊又如何?索额图的根基比凤之深厚得多,又是太子的祖叔父,就算他登基之后不做什么,凤之也是他们的眼中钉。他本便不愿步入官场,是朕万般逼迫,最后关头朕怎可累他因此而死。”寥寥数句,让梁九功捏着信件的手微微颤抖。
“皇上龙体得上天保佑,定然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然而仅仅是在三天之后,康熙昏迷不醒,连汤药都是被强灌下去的。刘御医再淡然不动,嘴角还是起了一圈泡,皇上最信任的御医便是他,周旋的事情都落在他身上。然而即使是他,对疟疾也无能为力。而最近好几个进宫的民间大夫提出来的古古怪怪的偏方却无论如何都不敢给康熙入口。
偏生又听闻有人在进谏可让佛教道教之人祈福,真是在要命的关头胡闹!但人到底是被请了进来,施展了不知所谓地祈福之术,在没有作用之后被孝庄下令打了出去。
正当他在偏殿同几个御医私语的时候,一个内侍急忙忙赶紧来,撕扯着嗓子叫着:“刘御医,刘御医,皇上醒了!”
刘御医精神一振,连忙撩起下摆赶了过去,皇上正拉着梁九功说着些什么,在见到刘御医过来之后连忙起身让出位置。擦身而过的刘御医有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梁九功眼红了,但在下一秒又在心里摇头,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怎会如此情感外露。
康熙的确是清醒过来了,然而他的身体却算不得好,疟疾依旧使得他在一天天虚弱下去。虽然已经能够起身,却连走动都需要人搀扶,强撑着身体处理了一小会国事,又不得不再度休息。孝庄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是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所有的太医御医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很快半个月过去,太医院的进展不是很大。正在此时,有人进言可否用西方过来的药物,但是这样的言论太过渺小,很久就被淹没在众人的唾沫中,还没有传达到皇上耳朵里就被压下了。即使经过了国家船队出海所带来的洗礼,然而许多大臣依旧不信任西方蛮夷之地能够有什么好的药物,竟能够治疗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疟疾。
四月三日,正是清明时节的时分,城门早早就在暮色中关闭了。守门的士兵打着哈欠,跟着旁边的人说话,以免打瞌睡了。近日京城最大的消息就是皇上病重了,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京城内的气氛明显十分不对,居住在城里的人最为敏感了。
队长晃了过来,骂了他们两句,看着睡眼惺忪是想找死啊!正当他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夜里飘散的时候,队长眼利看到了不远处有几骑人马朝着城门本来,很快在城门下停住,随即有人在喊叫着询问身份。不久一块东西被为首者拿在手上,即使在这样的夜里,被灯火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明亮。
“放行!”
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队伍没有丝毫停歇下来,绝城而去。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转头问了队长,“那人是谁,为何会放他过去?”城门按时关闭,从以前到现在除了八百里加急军报外,从未有例外打开的时候。
队长的脸庞在火光映射下显得十分坚毅,他握着刀把抿了抿嘴,“那是免死金牌。”
见此牌如见皇上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