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伦坐在地上不动,心情同样糟糕透顶,周易寒。他给你下药了。
具体细节用不着伯伦来说,白亦然也完全能猜得到,周易寒那混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妈的,周易寒那个神经病,在家里他都敢乱来。难道是陆震默许的?还是他们俩合起伙来算计我?
皮肤上每一块痕迹都像是一道道伤疤,时刻警醒着白亦然,他的处境有多恶劣。
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吐。
白亦然攒积了太多的愤怒和仇恨,再加上内心无比恐慌,双手不停地打颤。
要是没有你及时阻止,我这次又要认栽了。他抱紧膝盖,把脸埋起来。
伯伦没吭声,径直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休闲装,轻轻放到白亦然的面前。
白亦然下床穿衣,伯伦默默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低头扣腰带的时候,白亦然忽而产生疑问,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我雇你杀人的原因是什么?
陆震做了他十年的监护人,对他宠爱有加,对外伪装的人设也都是彬彬有礼的正面形象。
十年的抚育之恩,如今他却要恩将仇报。
白亦然很疑惑,像伯伦这种别人施予他一点恩情,他就要倾尽全力去回报的善良的人来讲,难道不会觉得他买凶杀人的做法很荒谬、很卑鄙吗?
伯伦,你转过来看我。白亦然把刚才扣上的衬衫纽扣给解开了。
当伯伦乖乖回过眸来注视着他,白亦然将身上那件浅蓝色的衬衫往两边脱下,然后他转过去向对方展示后背。
后颈和背部有七八个明显的咬痕,分别是陆震和周易寒在不同时间段留下的。
过去了这么久,尽管出血的伤口都愈合了,可这几道痕迹依然没能完全消失。
圆弧状的伤疤带有一点浅淡的褐色,齿印很深,足以见得咬得多卖力。
跟整个光滑白嫩的背部比起来,那些咬痕格外的触目惊心。
白亦然一挥手把衣服重新拢上,解释道:
我父母早逝,家族生意都由陆震接管。过去十年里陆震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我,18岁的生日宴结束后,他向我告白。
陆震有两个要好的兄弟,周易寒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傅成渊已经回m国了。
他们很奇怪,一个个都说爱我,但是又在我明确拒绝之后强迫我。
我不敢逃,也不知道能逃去哪里。白家所有的资产都掌握在陆震手里,我就算是侥幸逃去国外,一个身无分文的18岁的学生要怎么生活呢。
既然要逃亡,他的身份证件就不能随便使用。兴许熬不过几天,他就会饿死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