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地一伸手,摸到摆放在桌上的白瓷花瓶,用力往前方一拨,花瓶碎了个彻底。
然后他径直踩过花瓶碎片,脚底板被割出许多道口子,鲜血汩汩而流。
掀开被子躺上床,伯伦拱起脊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躲进被子里。
脚底的血染红了白色床单,粘稠的血液很快在皮肤上凝固。
鬼使神差地,伯伦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白亦然的笑脸,随之而来的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少年白皙的颈部留下了吻痕,后背分布着零散的齿印。
伯伦甚至摸向自己的小腹,丧心病狂地开始幻想,假如压在白亦然身上的男人是自己,那会是什么感觉。
主人。他蹙眉隐忍,体温急速上升,好喜欢。
洛城周家,深夜十一点钟。
周易寒平时只喝茶,几乎滴酒不沾的人,今晚在卧室里连着灌了自己两瓶半的烈酒。
喝到后面他的胃都受不了了,烈火灼烧的刺痛感,加上过量酒精的刺激,人已经是半醒半疯的状态。
周易寒的酒量挺好,但他从没这样不顾及身体健康,放肆买醉过。
最终他忍不住跪在地上,难受地趴在垃圾桶前面吐。
吐完了就用浴袍的袖子擦擦嘴,两眼无神地拿起地上的酒瓶继续喝,大有一种今晚要把自己整死的劲头。
几分钟后周易寒的母亲周夫人,推门而入。
一进来她就瞅见在地上滚了两圈的空酒瓶,以及自家儿子头发衣服凌乱,像个死酒鬼一样晦气的疯癫样子。
周易寒,大晚上的不睡觉,把屋里弄得臭气熏天,你要造反?
浓烈刺鼻的酒味让周夫人不禁皱眉,手挡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周夫人刚跟几位名媛贵妇打完麻将回来,身上衣服没换,新烫的发型时尚又年轻,右胳膊上还挂着一个名牌包。
臭小子,也不知道你这两天是死去哪儿鬼混了,一回来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还带着一身伤。我真是造孽,生出来你这么个不省心的。
恨铁不成钢的周夫人走到周易寒面前,逮着他的耳朵用力揪了一下,很是嫌弃地哎哟了一声。
然后戴着珠宝首饰的那只手,放到周易寒的头顶轻轻揉。
儿子,这次又是受了什么打击啊,说出来让妈高兴高兴。
周易寒瘫坐在地,被伤透的心欲哭无泪,两颊边浮上了醉酒后的红晕。
彼时的周易寒空有一副矜贵的外表,愁苦的表情犹如一只丧家之犬,只知道在这里钻牛角尖,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