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给朕,你出去。”
“是。”
春心不知道皇帝要干什麽,这也不是该她关心的问题,她只战战兢兢地把药瓶交给皇帝,然後低著头後退到门口,出了门,关好。
李玄青拿著白瓷小瓶,冰凉的触感沁入他的掌心,他打开红色的瓶塞,凑过去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酸味飘入鼻翼,但也并不是很难闻的味道。他扭头看了看水汽中那张绯红的脸颊,眉目虽是熟悉的,但或许是因为闭上了眼睛,所以并没有平日的桀骜不驯和凌厉恼怒,反倒有种病弱可怜之态,让他的心里禁不住想要照顾他,想要用自己的手让他舒服一点。
“把药喝了。”
李玄青说著把药瓶凑到他口边,但是卫云翼完全没有反应,一动都不动。
“卫云翼,朕命你把药喝了!”
李玄青故意用了威吓的语气,然而卫云翼还是一动不动,没有服从,也没有反抗。
该不是醉晕过去了吧?
李玄青把瓶塞放在一边,空出手来掰了掰他的下巴,不过他也只看别人干过这种事,真的让他一个皇帝自己动手的时候,就完全不行。
“想要骗朕?你也太天真了!”李玄青突然“啪”地把卫云翼的脸拨开,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你以为装醉朕今晚就会饶了你?哼,想得美!你要是现在起来,朕今晚就让你舒服些,再不起来,朕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著李玄青傲慢的声音,木桶中的水纹一圈圈地晃动著,发出无声涟漪。
李玄青一个人站了一会儿,实在尴尬,好在屋里没人,只好复又坐下,仔细地看了看卫云翼的表情,随後像顽童恶作剧似的捏住了他的鼻子,卫云翼本能地微微张开口,李玄青一惊之下赶紧放开,卫云翼随即又把嘴慢慢阖上,却再没有别的反应。
李玄青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瓶,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又伸手捏住了卫云翼的鼻子,卫云翼马上又微微张开口,李玄青赶紧把小瓶凑近嘴边,从高处往低处一倒。
“啧!”
皇帝一恼,眉头一皱,赶紧把药瓶拿起来,微张的两片唇立刻又阖在一起,沿著嘴角淌下一道浅褐色的药汁。
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昏过去了都要抗拒自己。
李玄青心里微微有点恼怒,索性一赌气把药倒到自己口里,然後掰过他的脸来,嘴对著嘴强逼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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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鲜币)第二十九回上
正在李玄青给卫云翼喂药的时候,镜尘从外面拎了一桶冷水上来──要说本来拎桶水哪会用这麽多时间?只不过偏不巧有一只大老鼠偷水吃淹死在凌霄宫的大水缸里,镜尘见了极恶心,便赶紧把老鼠捡了出去,又重新打水洗了水缸,满了水,这才拎了水桶上来。
结果一推门,就见皇帝正坐在卫云翼的身边,他的左手抬著他的下巴,魅惑的长目微微闭成一条柔和的曲线,豔红水润的唇轻轻地含住卫云翼微闭的口齿,水中的男子毫无防备地坐著,身上是坦诚无遗,脸上是恬淡安详。
不知为什麽,那一瞬间,镜尘觉得这两个人仿佛初生的赤子,那麽纯粹而洁净,好像这世上一切的丑陋和罪恶都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