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真的有人把罪证搬上台面,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蓝昭没打算从明面上发难,而是要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将豫王朱桂推入绝境。
蓝承阳也仅仅花了半天时间,就拿到了许多确切罪证。
这就是有着弟兄的好处。
二人在卧房当中,蓝承阳列出三年内的许多疑案。
“世子请看,两年前,朱桂携诸多权贵子弟前往扬州,在一家青楼当中大开杀戒,但最后找了另外一人顶罪。”
“一年前,京师的万氏钱庄有着十七万两白银进京,遭遇朱桂率护卫截杀,负责押送银两的镖局全军覆没。”
“两个月前,江宁有两家农户的女儿被其劫掠而走,两家父母拼死抵抗,全部死在豫王府护卫刀下,当时刑部一名官员得知此事,也被朱桂派人灭口。”
“……”
光是这些罪证,就足够让朱桂死个十几次了。
其实有很多都是被锦衣卫掌握,但在朱元璋的旨意下却密而不发。
朝中权贵知道内情,也都很有默契的不进行声张。
假设,事情要是闹大了,这密密麻麻的罪证都在这里,哪怕是朱元璋都保不住朱桂。
蓝昭缓缓展露出笑颜,玩味道:“以前京城里还有种说法,说本公子与豫王朱桂,是两个齐名的纨绔子弟。现在看来,本公子倒是不如他。”
“世子顶多就是寻花问柳,时不时再偷个鸡摸个狗,哪有朱桂这样触目惊心。”蓝承阳笑道。
“说明本公子还是有些良心嘛。”
“嗯……怎么说呢,至少良心比朱桂要好。”
随着长时间相处,蓝承阳也学会开玩笑了。
蓝昭甩过去一个白眼,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们还是先谈正事。”
“这些天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造些声势出来,得让京城的百姓都知道豫王的罪证!”
“我们没有资格从朝堂下手,唯独从坊间动手,才最不容易被人察觉。”
血洗豫王府,蓝昭不相信朱元璋会不记恨自己,只是他们朱家这次理亏而已。
就算要对朱桂发难,也不能用着凉国公府名义。
从民间造势,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蓝昭甚至还在纸上列出了计划步骤。
只可惜,不像是后世信息渠道那么发达,否则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让豫王身败名裂。
前提是没有人干涉。
蓝承阳接过纸张,满目震惊。
“世子……您这是打算把朱桂那畜生往死里整啊!”
蓝昭微微一笑。
“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至于能不能弄死朱桂还是个未知数,但必须要有着将其置于死地的心理。”
“六天之后,就是我大婚的日子。”
“义兄,你就不必准备贺礼了,把这桩事情办好,就是对我最大的祝贺!”
蓝承阳这下心里有了底气,信誓旦旦道:“请世子放心,保证给你办的妥当,但容兄弟说句大不敬的话,你比朱桂还要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