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无奈道:“咱们该干活了,让他多歇会吧,估计昨夜被女色掏空了身子。”
事实上确实如此。
反正,府中那些个妻眷,蓝昭是谁都没放过!
……
藩司衙门。
杨光莲孤身坐在值房当中,心思完全放不到公务上。
地方官,最厌恶上头来人!
但凡出现这种状况,都不会有好事发生,而且在半个月前,工部刚给浙江压了一笔担子。
八万大军的军服和盔甲打造,务必要在年关前完工。
这种时候,派人来查走私案,等于是在把人架在火上烤。
对于走私案,杨光莲自认为从未牵扯进去,更没有从中拿过一分一厘的黑钱,那些都是梁琬和方德财迷心窍干的蠢事。
蓝昭突然到来,又得让许多人被推上刑场。
这必然会影响到藩司衙门。
到时候,军服和盔甲交不上去,担责的还是自己,而蓝昭查完案子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地烂摊子。
杨光莲越想越气愤。
平日里温润儒雅的模样完全保持不住。
猛地把身前的书案给掀翻了。
一名属下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杨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给我查!”
“看看是谁,在这场走私案中牵涉最深,我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杨光莲的想法也很简单。
找个豪强劣绅,威逼利诱让他把罪名全部顶了,以免影响到浙江的整体状况。
藩司衙门这边动作也很快。
半个时辰后,便有人来给杨光莲答复了。
“大人,已经查清楚了,杭州金运商行牵涉其中。”
“近两年来,他们的走私最为频繁。”
“以往都是梁大人和方大人在进行包庇,但他们现在已经被抓到京师诏狱里去了……”
砰!
被扶起不久的书案,又挨了杨光莲一巴掌。
杨光莲脸色涨红,咬牙切齿。
“这两个混账东西!”
“两年了!对我一声不吭!”
“现在倒好,蓝昭亲自来查案,他们俩在诏狱里等死,还得我来擦屁股!”
杨光莲属实是气愤至极。
但很快,他平复了心情,沉声道:“金运商行,是杭州吴家的产业对吧?”
“把那吴家老头子给我叫过来!”
“我要好好和他说一说!”
吴家,毫不夸张的说,是杭州的聚宝盆。
但凡能赚钱的生意,这个家族就没有不涉猎的。
比如藩司衙门要织造的军服和打造的盔甲,也都是交到吴家手中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