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俩个小的,林梦雅也跟老祖汇报起正事来。
从他们如何被人抢占了先机,到混入府中救治浔阳先生,最后在路上遇到截杀,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明白。
听到前因后果,宫三跟宫乾丰,都忍不住火气蹭蹭往上蹿。
“我说那个浔阳先生为何会那么巧的病倒,闹了半天,都是给我们家设的局!好一个白家,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其实宫三的心里,一直不好受。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不顶用,才会让小妹耗费心血,甚至还要让曾祖低头。
所以他是诚心实意的,想要来白家求贤。
当时浔阳先生跳出来指责他们的时候,一开始他并没有回嘴,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
可谁知那帮子人是越说越过分,甚至于,还阴阳怪气的,说了他宫家家主。
试问,有哪一个血性男儿,在对方欺辱自家人的时候,还能一忍再忍。
是以当事情发生之后,他又是愧上加愧。
到如今他才想明白,原来并不是他忍耐得不够多,而是对方,本意就是要激怒他。
如此一来,他心中的愤怒更甚。
林梦雅看曾祖一直没说话,料想肯定是曾祖他老人家,察觉到了什么。
“曾祖,您的意思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事,你办的很好。”
曾祖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年少掌家,又风雨飘摇这半世,鲜少有东西,能瞒过那双老辣的眼睛。
“曾祖过奖了,其实,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她一字不漏的,把在浔阳先生的卧房里,看到的那两封书信,给默背了下来。
第一封,是浔阳先生曾经的学生,写给他的。
上面罗列了四泰学院的罪状九大条,其中,她自己就占了四条。
至于罪名嘛,都是什么不敬先人,不尊师长之类的。
更是把她当初刚回来的时候,是如何把那些居心不良的家伙驱逐出去的事情都有。
不过到了人家的嘴里头,就变成了她狭私报复。
把那些人说的多忍辱负重,多宁死不屈似的。
后面的一封,则是说她怕这些人泄露真相,所以半路将这些人都杀了。
独独剩下的几个,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逃了回来,带来了事情的真相。
她说完后,曾祖冷哼了一声道:“真是好手段,若人死了,这两封信便是铁证。任我们有多少张嘴,也是不够辩白的了。”
“后来,当我跟白鹿再度去搜查的时候,这两封信就不见了。显然,是怕提前被人发现。恐怕那位浔阳先生,都没见过这两封信。”
之前她私下里问过郭祥,得知浔阳先生此人虽然倔强顽固,但并非不通情理。
这么些年来,他兢兢业业的在白家,也每每总是以白家的利益为己任。
信上的这些事可不小,如果他提前获知的话,只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报给白家,由白家来交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触怒浔阳先生的,又是何事呢?
看来,只有跟人当面对质,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曾祖,我觉得我们现在,也不该一味的忍了。”
之前,人昏迷着,就算是他们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没有那个机会。
曾祖却思虑良多,只叫她不要着急。
这下子,就来宫三都不明白了。
“为何不趁着这时候,先把我们的罪名给洗刷清楚了呢?”
谁知,曾祖却笑了笑,一看就知道没憋什么好。
“既是他们给我们撵出来的,就该让他们,给我们请回去。老三,你去告诉廉伯,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家。”
“是!”
宫三跟林梦雅对视了一眼。
果然啊,曾祖还真是老奸巨猾。
当晚,宫家要离开的消息,就传回了白家。
白家家主得知此事后,暗中啐了宫家老祖好几口。
辈分压他一头也就算了,那老贼还是满肚子的坏水,让人见到那张老脸就烦。
可他又不得不压抑住性子,叫来了二儿子来商量。
那老东西可不是真的想走,不然为何之前没动静。
只不过是,想要逼着他把他们给请回来罢了。
不管是碍于两家的情面,还是为了之后的事情,白家都不能轻易的让他们离开。
世家之间的水太深,就连他们,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白府的管家,就陪着笑,来庄子上请人了。
廉伯早得了老祖的吩咐,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接了人家的邀请。
而张罗着要走的一众人,则是睡了个饱,又用了饭。
最后,这才收拾得妥妥当当,前往白家。
这一次,林梦雅也是精心打扮。
虽然脸是假的,可她却有一双巧手。
平常看起来不怎么特别出彩的五官,此刻却散发出别样的美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