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
当初她是走了狗屎运,仗着廖家并不知道她跟廖老爷之前的龌龊,因此才进了门。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
何况她给廖老爷生下的那一儿一女,只比正室夫人的孩子小了三岁而已。
等到她进了门,自然就想着让自己的孩子光明正大的认祖归宗。
没想到,这一下子就暴露了她曾经跟廖老爷暗通款曲的事实。
如此一来,先头正室夫人的孩子与娘家便把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她也打算着想要给自己的一双儿女多捞点财产留下。
不过方家式微,她这个继室当得也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的风光。
没想到,她却听到了一个好机会。
她的堂妹夫赵毅轩,不知为何惹得长老会内部有人针对。
恰巧她的公爹也是长老会的长老之一。
而且对赵毅轩的观感不错,正想着如何为赵毅轩解除麻烦。
她心思一动,想着既然对方掌握着那么多的铺面跟商队,要是她以答应替堂妹夫斡旋为借口,替自家夫君要过来几个铺面,岂不是显得她更加能干?
没想到,这次来她还有意外之喜。
视线自以为隐蔽地打量着院子的某一处方向。
她可是听说了。
这宫家家主就是个金娃娃,谁要是能从她身上刮下一层来,恐怕都足够一家子一辈子的吃用。
当下,便觉得真是自己的时来运转,怎么偏偏就被宫家的丫头给欺辱了?
哼哼!这下子,她肯定是要宫家狠狠地补偿她才行!
方娆
端坐在首位,垂着眸子,心里头却是在冷笑。
她这个堂姐可跟年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样的异想天开。
方牡丹拿着手绢揉了揉眼角,嘴一瘪,哭哭唧唧地跟方姨扮可怜。
“我说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们夫妻两个好,这要是换了旁人,谁会兴巴巴地跑这一趟来?阿娆,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从小长到大的情分,我这当姐姐的,绝对不会害你的。”
这话说得,可真是动听呐。
方姨的手,轻轻摩挲着茶杯,继续跟对方打太极。
“照这么说,我还要多谢堂姐的好意了。”
勾了勾唇,方娆抬起头,露出客气又疏离地浅笑:“正月事忙,堂姐费心操持一家已然辛苦。我这边就不麻烦堂姐了,不如堂姐改日过来,咱们姐妹俩也聚一聚,好好说说话才是。”
方姨硬气起来的时候那是谁的帐都不买的。
如今便是客气起来了,也叫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何况,古族这边的规矩历来也是如此。
正月哪怕是走亲戚也是不会留饭的。
方姨这么说,倒是让方牡丹想留也没脸留下去了。
可方牡丹却觉得方娆是在打她的脸。
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那一脸的尖酸刻薄可是再也挡不住了。
手猛地拍了桌子,“阿娆,你这么说倒像是把我当成外人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你堂姐!我还能害你不成?”
“你也不想想,如今方家已经没落了,你虽有妹夫的疼爱,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等你人老珠黄的那一天,妹夫还能对你如此百依百顺?你又没有个孩子傍身,最是应该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
说到孩子,方牡丹一脸的骄傲与自豪,腰板都挺得特别直,仿佛一一只炫耀羽毛的孔雀。
“姐姐我就不同了,不管怎么说,我那一双儿女也算是保全了我这辈子的富贵荣华。妹妹,姐姐可是真心为你打算的。”
方姨的脸是笑的,但心是冷的。
这就是她的亲人。
明知道孩子是她身上最疼的伤口,他们却一个又一个的,为了自己的目的,将她的伤口撕裂得鲜血淋漓。
她收回了眼中最后的温度,看向堂姐的眼神里,也多了几许冰冷。
“我有没有孩子就不劳廖夫人费心了。多谢你能来看我,慢走,不送。”
眼看着这就是要下逐客令了,方牡丹也失去了自己最后的伪装。
冷笑着靠在椅子上,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妹妹是不打算领我的这份好意了,但妹妹可别忘了,你最大的依仗不过是你的夫君,可你的夫君马上就要垮了。”
“妹妹便是不为了自己打算,难道也不为了你夫君打算了么?”
方姨的眉头微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牡丹以为拿捏住了方姨,不由得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她高高在上,如施舍般的态度
“唉,我真是羡慕妹妹的好运气。你夫君都要被长老会除名了,可怜你一点都不知情,想来也是妹夫心疼,知道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才不跟你透露,免得你心烦吧。”
事关自家男人,方娆也沉下了语气:“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