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折磨够了,那人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也被她悄然掐断。
“吱呀……”昏暗的牢房门再一次打开。伸出手,依笙挡住那有些时间不见的阳光,微眯起那魅人的眸子,缓步走了出去。
“恭送门主!”字句说的极其缓慢,但却犹如洪亮的老钟,沉郁却激昂。
等她那妖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牢房里的人便开始了行动。
“来人,将奸细蒙上白布,送出阎罗门!”牢头特意用了内力,让他的声音恍若心灵之音,重重的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底。
“是!”回答声虽是不如,但总归还是整齐洪亮,处处昭显着阎罗门的训练有素。
将尸体埋入阎罗门第一关前的树林内,是惯例。每一个背叛者,或者外来的奸细,都会被埋入那个地方。
怨气深重,也就造成了阎罗门是鬼门的传闻。
当然,依笙是绝对不会介意的。因为她从来不对自己不认可的人留手。当然,无辜她还是不会牵连。除非是自己有取死之道。
不过,就算她介意,现在好像也没有办法去管了。因为此时,她阎罗门正面临着史无前例的剿战。
而且对方的领头,她没办法狠下心来杀。
眸中寒芒一闪,依笙品着手中香茗,淡淡出声:“怨灵处过了?”语气间带着些危险的味道,不自觉的,一阵浑然天成的威亚悄然释放,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是、是是。”饶是素质再好,在她这威压太强的情况下,也无法抵挡。
“被困在第一关?”语气不自觉有些郁闷,但令人听到的,便只是冷冽而已。
她是女子,没错吧?可是,这是为什么?完全不合以前的常理?
明明其他都是男子所在的门教被剿,为什么到了她这里便是她一女子被剿?
好吧。她承认她能力是比较非人一点了。但是,也不至于要尹云清来剿她这么悲催吧?
换了是其他不太相干的人,哪怕是颜落疾,她也不会留情。可惜,偏偏是他。
老天爷难道是故意的?知道她心底貌似对他有那么点feel,就让他剿她?……无比郁闷啊。真是。
“是。”似乎察觉依笙语气柔和了些,来报告的门众也胆子放大了点,声音也随之变得大了起来。这所谓察言观色的最高境界,便是如此了吧?
“告诉左右护法,就说我去会会那些个闯关者。”放下手中暖意洋洋的香茗,依笙站起身,就这么走了出去。也不见带上她那把长剑。
其实,不是她不想带,只是怕人认出她来。而且,那长剑太重,不免有些累赘感。
为此,她特意换上一身轻便装束,然后再套着罂粟那件乌黑的长袍,发丝直接用那银色软剑给盘着,但那血色玉簪却是未带,只是怕在打斗中会掉。
悄无声息的潜入属于她阎罗门范围内的第一层屏障,依笙足尖点地,高高跃起,却不高于树顶,只是刚刚齐平便仔细观察下面情况。
尹云清足足带了五百多人,而且好像都是些打斗的精英,好几个还是江湖榜上有名的几位。这人多的,几乎要将她这林子挤破。
看来,他很重视她这个阎罗门呢。呵呵……依笙轻笑。不过,要是他知道罂粟就是她,他会怎么样呢?
脸上的表情应该很精彩才对。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依笙甩甩头,甩去脑海中纷杂的思绪。
他的实力,她知道。她在这第一关,毒障,也便就是山林瘴气加上她特制的些毒雾而成的一关。就算不用放水,他也不会怎么样。
毕竟内力都快要追上她的了。
可他带来的那些人,明显素质很低,除了几个在他旁边的他云炼殿的人,还有几个实力较强的算高手的之外,几乎没几个人不倒。
每三秒就有数以十计的倒下,还有连带效果。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倒地一片。
虽然尹云清有在一开始进入毒障关时便有力的提醒了后方的武林人士,但不可避免的,他们依旧成片的倒。若三个时辰一过,她这片林子,可是要成死人林了。
怨气,估计也会更重。
不过她也不会介意的。怨气越多,阎罗门的奥义就能得到最高极致的升华。所以,她反而乐意。
十多分钟后,还能走着的,便只有尹云清几人。总共差不多十三四个的样子。
不过这也算是最好的一次成绩了。以前这一关,能刷掉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有回甚至是全刷。
虽然最后那些人的身体还是被搬回去救治好了,可总也有那么点后遗症。——痴傻,甚至反应呆板。
所以,她这毒障关,也叫死神关。
试想,从死神那里走回来的人,还有几个是正常的?答案,当然是几乎没有。
不过尹云清那一行十三人也算是个特例了,毕竟他们也快走完这一关,到达下一关了。虽然他们在运功防护,而且除了尹云清都有些勉强。不过呢,有些人就是运功防护了也还不一定能够勉强撑着。所以说,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到了依笙这里,就是属于弱势群体。
但也无怪他们。像依笙这样能够自主防御毒素并转化成自身能量的,越毒还对她越有利的纯属bt中的bt之人,这整个风行大陆也难得看见一个。当然那神秘人先不算。因为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若是和她差不多,只有那么十几岁的样子,而且还和她一样的防毒……那只能说她都不如他。
冷笑一声,依笙提气,轻盈若蝶的飘了下来,在他们前面堵着。
这可是她的地盘,她可不会轻易让人进来。就算是天皇老子,也要打过她才能进入下一关才好。
哦对了。她还应该蒙上块纱才行。虽然这边常年怨气笼罩,已经是黑得双手不见五指,但未免尹云清发现,她还是小心些为好。
从怀中拿出一方红色方帕,依笙以一个比较奇怪的方式蒙上了自己的脸。除了那黑琉璃般的眸子外,其他的几乎都掩映在了红纱内,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当她做好这些,他们的脚步声也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