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随便找来一个失足少年,扔到梁晏床上,事发了都能称作养子不懂事。
明越垂着脑袋,声音也很低:“小时候就是了。”
梁晏略一思索,忽地笑了下,“有印象。”
明越闻言惊讶不已,抬起头,露出那双含着星子般灵动漂亮的眸,眸中情绪复杂,闪烁不定。
许是害怕了,梁晏想。
他拎起床边的衬衫穿上——昨夜酒喝多了,这位养子似被撺掇照顾他,帮了解了领带衬衣,多的也没做。
动作间肌肉线条起伏,结实的肌肉被掩盖在衣衫下,明越的眼眸一扫而过。
“这事不怪你。”梁晏背着人,扣上皮带,准备离开。
他不是烂好人,什么都能原谅,但身边这只小可怜,紧绷隐忍的厉害,似他稍微有个动静,就能将对方吓的钻回兔子洞。
明家也是有意思,送了这么个可爱的家伙给他,但这事要两厢情愿,逼迫来的没意思。
岂料梁晏刚站起身离开时,手腕一紧。
梁晏挑眉回头,对方扑到了床的这边拉住他,嘴唇紧抿,浅色的眸子里落了片看不分明的阴影,“别走。”
梁晏转过身,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明越跪在床边,被迫仰头,“知道我留下来会发生什么?”
明越和他对视的瞳孔紧缩,眼睫止不住颤抖。
“真想让我要了你?”梁晏又问。
许久过后,明越苍白的唇微张,“我想离开明家。”
他没打算藏着掖着,将目的摊开了说,似乎极不想落到明家的掌控之中,可这样一来,梁晏便是他脱离明家的工具人。
梁晏也不生气,明越口中这诱人的交易条件,他是占了大便宜的。
只是梁晏并不知道,明越根本不需要摆脱明家,他早在成年之前就离开了这里,明家不会挽留一个无足轻重的养子。
此次两方重聚,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梁晏笑了声,抵在他下巴的手指收回,拍了拍那张漂亮脸蛋:“离开明家简单,用不着你献身。”
对方听了他的话,似乎并没有轻松起来,聪明的人知道没有天下掉馅饼的事,小可怜不是小笨蛋。
梁晏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个念头:“不献身,就付出点别的代价吧。”
两天后,一份婚前合约送到了明越手上,次日,两人去领了证。
合约中有一条,明越须满足梁晏法律道德范围内的一切要求,他亦可向对方提出包括金钱和资源方面的帮助。
虽未明说,但两人都知道,那一切要求,不包含任何旖旎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