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的两人安静的对视,谁也没有率先移开视线, 在对方眼里, 找寻自己的影子。
明越也不是全然的醉了,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目标清晰明确, 甚至于他不需要真的喝醉,只要一个借口,来见梁晏。
半晌,梁晏伸手理了理明越额角的湿发,“哄我跟喝酒有什么关系?”
“你说过, 我这种时候才讨喜。”明越嗓音微哑, 带着股清冷的调子,不细看, 根本发现不了他已经醉了的事实。
脱口而出的话没有半分犹豫,仿佛那是已经在他心中重复无数遍的事实。
梁晏顿了顿,无声叹了口气:“不是。”
明越抿起唇, 声音发闷,透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讨厌我了?”
梁晏抑制住喉间的痒意, 低沉的声音缓慢而耐心:“不讨厌。”
明越攥紧的指尖松开了。
“先上车。”梁晏道:“我不带生病的人回家。”
明越应了一声。
他没有生病,那他可以去梁晏的家。
从上车到下车,进了电梯, 打开房门,明越亦步亦趋跟在梁晏身后, 肩上背着背包,像是带着仅有家当的流浪猫,紧紧黏着捡他的人,生怕再被丢弃。
梁晏弯腰从鞋柜拿出拖鞋,明越视线跟着他的动作移动,最后落在那双熟悉的拖鞋上,嘴角没忍住翘了下。
梁晏:“先去洗澡。”
明越在这睡过一夜,客房浴室的用品没动过,衣柜里的换洗衣服也还在。
明越:“嗯。”
这声“嗯”似乎有些敷衍,直到梁晏打开自己卧室的房门,身后的脚步声仍旧黏的紧紧的。
他半开着门,抵在门口,侧身睨着眼前的人。
“你这是在做什么?”
明越闻言,抬眼跟他对视,目光颇有些理直气壮,语气却是淡淡的:“说过了,要哄你。”
梁晏有些好笑,哄人需要跟进卧室里来了吗,那不成要哄他睡觉?
梁晏忽然想借机审审这人,看被酒精熏染过的小脑瓜,是更透彻了,还是没开窍,借此粉饰太平。
“哄我做什么?”梁晏问。
明越不吭声了,眼皮耷拉着,在梁晏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他语气认真,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将隐匿在心底的奢望展露出来。
“我想要你。”
梁晏倏而抬眼,深邃的眸底暗潮涌动,似要那眼前人吞没,他捏着明越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出口的声音循循善诱,“只是哄我,没办法让我属于你啊。”
梁晏像是个贪心不足的人,明晃晃的向对方索求,不付出深刻的代价,便得不到他的让步和妥协。
走廊的壁灯光线淡,明越的眼睛却愈发明亮,他看着梁晏,像个虚心求教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