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佑彬以祖寿清高级参谋的身份参加了战役决策大会。
主持会议的是卫延年,除了海军司令部各重要部门的负责人外,参加会议的还有李玉民,郭怀平,以及他们带来的高级参谋。出人意料的是,陈锦宽没有参加会议,而且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出席这次重要的会议。
“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卫延年朝站在门边的副官点了点头。等到副官把门关上后,他才说道:“这次召集各位回来,主要就是确定对日作战的问题。各位都已知道,首辅下达了全面封锁日本的命令,我们也在前几天派出了破交舰队。按照眼前的局势,下一步我们将寻找机会与日本联合舰队决战。”
与白佑彬猜测的一样,会议的重点就是与日本联合舰队决战。
“据最新情报,下月初,日本联合舰队最多只有六艘主力舰能够投入战斗,在‘大东海战’中逃掉的‘雾岛’号战列舰的维修工作恐怕要持续到明年年初。”卫延年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众人翻开放在面前的文件,那正是海军情报局提供的最新情报。“在此情况下,我相信各位都有足够的信心,在一场海上决战中战胜,乃至全歼日本联合舰队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只是笑得都有点不自然。
祖寿清是最为得意的“大东海战”是他指挥的,而且在战后的审查中,所有对他的无端指控都被陈锦宽打压了下去,最后陈锦宽还给他颁发了一枚“帝国海军最高荣誉勋章”这是帝国海军军人能够获得的,除“皇室荣誉勋章”(该勋章一般随同荣誉爵位一起颁发)“帝国议政院荣誉勋章”以及“帝国军人荣誉勋章”之外,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勋章。因为前三种勋章都不由海军颁发,所以该勋章也是海军元帅能够用来嘉奖部下的最高级别的荣誉勋章。
说白了,能够拿到“帝国海军最高荣誉勋章”就表示祖寿清的贡献得到了肯定。
李玉民则笑得有点尴尬。
在“大东海战”之后的审查中,证明李玉民指挥的主力战斗群有三次机会逮住南下驰援南遣舰队的日本联合舰队,并且拥有十比六的兵力优势。结果,李玉民错过了这三次机会,最终放跑了日本联合舰队。虽然最终的结论是,李玉民并没有犯指挥上的错误,而且在当时的情况下,其他将领也很难抓住那三次机会。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李玉民的指挥能力已经受到了质疑,而且让陈锦宽非常不满。
卫延年在这个时候提到“大东海战”摆明了就是在提醒某些怯战的将领。
这时候,白佑彬也注意到了严国荣递来的眼神,只是隔得太远,他没有搞明白严国荣的眼神有什么含义。
“另外,情报部门还为我们提供了美国方面的情报。”卫延年又敲了敲桌上的文件。“按照最新获得的数据,美国正在建造的四艘‘南达科他’级战列舰很难在明年年底,甚至后年年初服役。另外,美国海军做了实力评估,现在他们只有两艘快速战列舰,而我们有四艘,到明年年底,最迟不过后年,我们将获得另外四艘快速战列舰。另外,美国太平洋舰队只有十艘主力舰,即便从大西洋舰队调遣主力舰,也最多只有十二到十四艘。也就是说,美国认为现在参战,将没有绝对的把握击败我们的太平洋舰队,并且获得太平洋的制海权。如此一来,美国很有可能会将参战时间拖延到明年年底,甚至后年年初。”
“这么说来,我们有足足一年的时间对付日本。”
朝突然发言的上校军官看了一眼后,白佑彬就暗笑了起来。
这小子也太喜欢表现自己了吧?
发言的不是别人,正是跟随李玉民一同回来的郑恩博上校。按理说,作为“黄河”号的大副,郑恩博并不是李玉民的高级参谋。恐怕是为了帮助郑恩博获得“果敢”号舰长的位置,并且让郑恩博有机会在海军司令部认识更多的人,给几个主要首长留下印象,李玉民才会带他来舟山吧。
想到这些,白佑彬真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现在,就算他不想参加海军内部的派系斗争,也难以置身事外了。
“真是愚蠢透顶!”祖寿清冷哼了一声。
虽然音调不高,但是却传入了会议室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
郑恩博立即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如果不是李玉民一把抓住他的话,恐怕这个海军上校敢当场顶撞海军中将!
“祖寿清将军,你有什么高见吗?”卫延年轻描淡写的化解了现场火爆的气氛。
“如果我们不能在半年内歼灭联合舰队,就很有可能输掉这场战争!”祖寿清也是“豪言壮语”根本没有顾及到海军的面子。“这么说吧,即便我们歼灭了联合舰队,只要美国有参战的意图,日本就不会轻易投降。想当初,‘与论岛海战’中,我们不是同样重创了日本联合舰队,结果呢?所以,要击败日本,除了歼灭联合舰队之外,还要彻底打垮日本的经济。海上封锁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却不能最终迫使日本投降。如此一来,我们必须考虑登陆日本本土的作战行动。即便像几百年前那样,陆战队直接在东京湾上岸,直捣黄龙,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别想取得实质性的胜利!也就是说,即便我们现在就开始策划登陆作战行动,并且做战前准备,我们也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击败日本。这还是理想情况下的结果,搞不好,恐怕会拖上两年,甚至三年!”
“将军,你这番话,是不是太危言耸听了?小小日本,凭什么坚持两到三年?”郑恩博确实有点不识场合,或者说比祖寿清还要高傲。“你这么说,莫非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祖寿清笑着摇了摇头,完全是一副不想与不懂事的晚辈计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