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倒无一人想过眼前的孩童是否有机会会考中,均是默认他只是来参与应试,增加经验。
许久后,秦朝宁把三道题都在草稿用纸上写完整了。
当他准备检查之际,忽地一道惨叫声从县衙内院传来,把他吓得手都颤了颤,险些撕了手中的纸张。
他不解地抬头,只见不远处有衙役与考差已经往外跑了出去。
随着内院那厮哭天抢地,又传出好几个学子怒吼,“竖子——害我也!”
“如此这般倒霉,教我如何归家与父母亲交待!——求县令大人开恩呀,求大人体恤学生十年寒窗苦读,今日这一两银子亦是掏空家中银钱。”
外面又哭又闹,坐在自己号房内的秦朝宁有些许不安,发着呆细细听着。
等这番骚动被衙役们与考差们镇压了下来,秦朝宁才从传过来的声音里面,在混乱几方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大概的情况。
原来是内院蓦然刮起了风,那名学子写了大半的答卷稍有不慎就被吹到了砚台上,眨眼间答卷就沾染了墨。
对方见答卷顷刻间就此一毁,心态便崩了。
接着,他制造出来的骚乱,让别处几位学子猝不及防地突如其来受惊,手中刹那间执笔不稳,个别不是错了笔画,便是散了墨。
如此下来,他们也同样算是毁了卷面。
这才有的前面闹哄哄的一场。
秦朝宁眼下被此事惊到了。他在心中小声告诫自己,日后无论哪场考场均需早些到场才好,同时对于答卷的保护,定要万分小心。
缓了缓思绪,他才开始把草稿上的两篇文章与一首诗,一一抄到答卷上。
待申时一刻左右,秦朝宁答卷上的墨都干透了。他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姓名、籍贯等均是无误,才将其卷好,起身朝考差们举手示意要交卷。
一会儿后,一名考差带着装考券与草稿用纸的箩筐上前来。把秦朝宁的答卷与草稿用纸都收走后,对方叮嘱秦朝宁需安静地离开府衙,不许四处张望弄出什么动静。
秦朝宁应下,快速收拾好考桌上的笔墨砚,放进自己的考篮,然后放轻了脚步离开。
有沿途隔间的学子看到这个“蒙童”的身影,不由得笑了。
小儿,真儿戏呐,就这般来考场上体验一场,家中一两银子便没了。
他们还得抓紧时间斟酌辞藻,务必把文章做得尽善尽美。
对于旁人如何作想,秦朝宁倒是半点没有思考过。当他的小短腿跨过县衙大门的门槛时,他还朝大门两侧站着值班的衙役灿烂笑着。
两位衙役见他长相讨喜,便帮忙把他抱到台阶下,顺口嘱咐他,“你快看看家中长辈何在,莫乱跑,早些归家。”
闻言,秦朝宁憨憨笑着,朝他们挥手再见。
他这会小肚子在咕噜噜地作响,已是饿了。等他提着自己的考篮在临街张望,都没找到书院的师兄们,幸好看到了书院的管事。
秦朝宁立即朝对方小跑过去。
管事看到身着厚棉衣,圆滚滚的秦朝宁,眉目间甚是慈爱。说起来,秦朝宁比他自己的亲孙子都还年幼。
“幺儿慢些,不急。”管事的对他说道,“东篱书院最早就属你先出来呢。”
在他看来,秦朝宁出来得这么早,约莫是没考好。不过,他就不打算戳他心窝子,去提考得如何这种事了。
管事的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在秦朝宁之前,也有一些学子陆续从县衙里面出来了。但是那些学子们的神色,不是悲怆欲哭,就是苍白懊恼。
眼下,管事的见秦朝宁笑容依旧,脸上无半点烦心,亦不哭不闹,心中暗暗称赞道:此子性情好,心宽。
“好的”,秦朝宁朝他嘿嘿一笑,乖巧地站在他身侧一同等待各位师兄考完出来。
在酉时二刻前,东篱书院的十二人终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