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闻言望去,随着这句话,一个干瘦的女人从另一间屋内走出来,脸上带着一种藐视的神情,而刚才咚咚的木鱼声就是从那传出来的。
这无疑就是赶走自己亲侄儿的肖氏了。肖玉望着她,凭借他一个医生的直觉,这位妇人似乎有些神经质,更可能存在着某种程度的抑郁症,那么,是什么事情会使她有如此重的怨气呢?
他凝神观查中,旁边的查猛悄悄捅了他一下,他立刻会意地站起身来:“婶娘,一向可好?侄儿这里拜见了。”说着肖玉微微弓了弓身,还真象那么回事。
“罢了,谢谢你想着,我好着呢。”肖氏被子滢扶到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就坐,挺直着身板。
肖玉这时忽然灵机一动,趁还没坐下的光景,不赶快了却了那桩棘手的村案更待何时?
于是他从怀中取出那只装有手镯的绣袋:“婶娘,也没什么好孝敬您的,这副镯子全当是侄儿当年不告而别的歉意吧。”说着,交到小合桃的手上,由小合桃放在了肖氏旁边的茶几上。
“这到不必了,你现在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们肖家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肖氏说得虽然平淡,不过到也是实话。
看到太太面色不似刚才那般冰冷,肖毅雄便趁这回暖的气氛,热情地留肖玉和查猛在此吃午饭。
肖玉本来是想送出手镯后就此告辞,早点走,以免生出些自己不知情的事情或话题而没法应付。
但见肖毅雄态度十分诚恳,肖氏又面露破冰之势,自己若要拒绝,怕反而把即将缓和的局面再次弄僵,招惹的这位肖太太不高兴,手镯白送了不说,以后的工作会更难做。因此点头,只好见机行事。
听说肖玉哥留下来吃饭,子滢这下可开心了:“小合桃,走,我们也去厨房帮厨去,露一手好菜给肖玉哥和查猛接风掸尘。”
“子滢,快别凑那热闹,我们还是回屋去,让你阿爸跟你肖玉哥好好聊聊。”肖氏说着站起身,扶着子滢又回佛堂去了。
见此景,查猛冲肖玉一挤眼,那表情:嘿!你这手还真管用,肖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即然如此,肖玉也就顺水推舟,不失时机地向肖毅雄了解现今滇西地区的情况,话题当然还是从老中医的本行开始。
见侄儿对他的中医很感兴趣,肖玉本身又是从事医护工作的,肖毅雄不觉问道:“玉儿,这次回来是有所打算吗?”他的意思是,肖玉即然喜医,为何要脱离医院而回乡呢?
这也是肖玉想引导的话题,他就当前中国抗战的局势阐述了自己的看法,并把在滇西开辟战时医院的想法说了一遍。当然,有些方面是不能透露的。
“是这样啊,你有这个想法,自然是好的,但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滇西真的要打仗了吗?”老中医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