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最高的认可。许墨生在人群中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她似乎心中是有些想法。
课后天色渐晚,她独自一人去找了药王。
药王正在开方子,见许墨生过来请安,没有停下笔开口道,“来的正好,等我把方子写完,你誊写几份给你那几位师兄送过去。”
她站在原地没动,等药王将方子开好,“拿去吧。”师父吩咐道。
她依旧没动,站在那里,昏暗的烛火中,她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要说的。“你还有事?”药王放下笔,坐在案前看着这位女弟子。
她抿了抿嘴唇,轻声开口道,“师父,能派墨生同师兄同去么?”她说的没什么底气,她心里明白以自己现在的水平,怕药王根本不会用她。
“你想去哪里?”药王眯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去夷州。”她开口回道,她知道那里地处西南,民风尚不开化,山林密布潮热难耐,也是此次瘟疫感染的重灾区,她私下听几个师兄议论过,都不希望被分配到那里。
“夷州?”药王将茶杯啪的放在了桌上,定睛看着这姑娘,“你不要命了?”他严厉的问道。
“我……或许早已不再那么看重生死。”她答道。
药王孙起身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又看向许墨生,“你先坐下,我们师徒聊聊。”
二人坐下,屋外晚风阵阵,药王捋了捋胡子,“我当年收你为徒,也算是缘分使然,有时觉得你来此并不是为了学习,更像是在修行。”
墨生抬头看向师父,她不知说些什么,但的确如药王所说,她企图在这太学里用课业填满自己,将痛苦的往事忘却。
“墨生呀,”药王继续道,“我所能传授你的医术只能医体表之症,你的心病我药王医不了,别人也医不了,这不是一碗解郁汤就能治的病,这病只有你自己能医自己。”
墨生闻言垂下眸子,看向自己的心口。
“这两年里,你和我们同住,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别人刁难你,你不言不语,重活累活,你也毫不埋怨,现在你又抢着要去那最艰险的地方,你这不是在体罚自己又是什么?”
“师父……”她一时语塞,“我在心里给自己定过罪,有人因为我过的不好,有人为我丢了性命,我不把这役服完我无法……”她开始有些哽咽。
药王闻言轻拍了下桌子,“别再作践自己了,你们年轻人缺少的只不过是时间和新欢,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有什么不是一步就跨过去的?你的心魔是你自己。”
许墨生低头不语,是呀,两年了,她没有放过自己一刻。
“你也不要去什么夷州了,你要想去除时疫,我也不拦你,跟你广白师兄去辋山吧。”药王命令道。
“辋山……”许墨生抬起头,眼中泛着情绪,“徒儿不去辋山。”她哪里敢回去,那里一草一木她都那么熟悉,但她怕那熟悉的一草一木。
药王点点头,“你想要度化自己只能去那里,你的心魔从哪儿开始你就去哪里结束它吧,这是你该渡的劫,就当是为师给你的考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