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锦呛了一口,暗道不好,连忙屏息提气,抱起梁焓跳上了房。
皇宫在前,追兵在后,白鹤般的身影敏捷无声地起落在屋瓴之间。
燕重锦抿唇吹了一声口哨,隐在乐坊外的太子暗卫纷纷现身,和一众舞姬短兵相接。
“你如何知道...那是...二哥的地盘?”梁焓大头朝下,像麻袋一样被他扛着,姿态极不优雅。
“那小丫头......就是当年陈家被绑的孙女儿.....陈鸢。”燕重锦只觉头脑发昏,呼吸困难,胸口仿佛压着千钧重石。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越过高墙,跳进了一户深宅大院。脚刚着地,精神一放松,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第11章隐疾
“诶哟。”梁焓大头朝下地摔在雪堆上。脸着地。
他骂骂咧咧地支起身,抹了把脸,看到燕重锦一动不动地倒在旁边,心里不禁慌了神。
“喂、喂!你怎么了?”他将趴着的人翻过身,试着摇晃了一阵,对方没有清醒。
梁焓又罩着某人的脸狠拍了几巴掌,仍不见效。最后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居然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了!
糟了,不会是方才......他抬起头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一户人家的后花园。墙脚下植了一溜鹅毛矮竹,假山崛石之间,几株柽柳青松错落而生。花林中点缀着几盏亭灯,萤火云母般的青光掩映着一条蜿蜒狭窄的幽径。
梁焓将燕重锦负在背上,沿着林间甬道狂奔不止,刚闯出花园就撞上了一对饭后散步的主仆。
乍见二人,披着银鼠斗篷的羸弱小姐以帕掩唇,也掩不住一脸的惊愕之色。旁边的绿衣丫鬟瞪圆了眼,一边张皇四望一边鼓起胸脯,憋足了气力就要尖叫。
“来...”
“住口!”
梁焓眼神凛冽,一句厉喝将对方的喊声堵了回去。那丫鬟登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瑟瑟发抖。
看出面前的男子气势不凡,绝非宵小之徒,小姐倒镇静了下来:“二位这是......?”
梁焓来不及多解释,急声问道:“有没有安置病人的客房?”
“有、有。”
“带路。”
一脚踹开房门,将人平放在榻上。梁焓抬手揭开了燕重锦的面具。
猛地看见那张恐怖如鬼的脸,身后两个女人骇得倒抽凉气,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梁焓回过头,分别指着小姐和丫鬟道:“你,开窗通风。你,去请大夫。”
丫鬟急眼了:“这颐气指使的,你谁呀你?”
“快去!”
小姐似是被他的言辞厉色唬住了,捅捅丫鬟的腰眼:“去吧,请林大夫过府,别惊动旁的。”
解开燕重锦的衣襟,看到脖颈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鲜红疹子,梁焓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拜某人的狗鼻子所赐,这届东宫不行,只有太监没有宫女,就连身为太子的梁焓也从不用熏香。因为无论是味道浓郁的香料还是胭脂水粉,一旦被燕重锦闻到,轻则喷嚏连天,重则过敏休克。
梁焓真心替某人感到悲哀。生成这种倒霉体质,世间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是过敏原,这家伙以后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