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荣重重叩了个头,哭着退了出去。
梁焓执起桌上的雕壶,斟出酒,端起杯子,却又犹豫地放下了。
他走到龙榻旁,望着一身红衣的雕塑,低声道:“你以前问过我,若当皇后,我允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梁焓愿意娶燕重锦为妻。无论贫穷富足、无论顺境逆境、无论生病健康,我始终忠于你,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语毕,他抬起手,颤抖着去揭雕塑的盖头。指尖刚触碰到红色的流苏,背后忽然响起一声暴喝:“梁焓!”
宁莫远迈着大步冲过来,火冒三丈地吼道:“居然敢骗老子?你他妈真是活腻了!”
梁焓讥笑一声:“玉玺乃国君御用之物,不是爬行动物能染指的。朕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乖乖做史册上的乱臣贼子吧!”
“你?!”宁莫远恶狠狠地举起拳头,随即眼珠一转,松开了手,脸上挂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陛下何必如此迂腐?交出国玺,我饶你不死。你可以继续锦衣玉食,在宫里头享福不好吗?”
梁焓眯起明眸:“省省吧小王八,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会大发慈悲地放过朕?再者,朕看着像个苟且偷生的亡国奴吗?你还是快点动手吧,朕死也不会如你的意!”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只要是人,总会有怕的东西。”宁莫远捏住了他的下巴,“听说陛下喜欢男人?这玩屁股的滋味我还真没尝过,兄弟们也没尝过,不如陛下让我等开开荤”
望着贴近过来的邪淫笑容,梁焓胃里直犯恶心,下意识甩过去一记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朕?!”
宁莫远猝不及防被抽中,脸上顿时浮起一片红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阴测测地舔了舔唇:“不错,是比娘们辣”
眼看梁焓冲向桌子,他抬脚一踹,顷刻掀翻了桌上的杯壶。
寝室里稀里哗啦的巨响,惊动了外面的卫兵。
“都尉,可是出了事?”
“没事,本官驯马呢,这暴脾气的驹子就是欠干!”宁莫远答了一句。
门外的兵明白过来,皆窃笑着离开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宁莫远将梁焓制住,点了穴扔到床上,喘着粗气脱起裤子,“还是让老子教你欲仙欲死吧!”
一看到对方丑陋狰狞的下身,梁焓绝望地闭上了眼。
唉,早知道就痛快地喝了毒酒,也免得遭受这等耻辱。
“少他妈一幅贞洁烈男的德性,就你这勾人的骚贱模样,都不知道让姓燕的骑了多少回了。”宁莫远在他耳边淫笑道,“他能玩我就不能玩?陛下的腚是镶金的还是砌玉的?这么高贵?”
梁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感觉有一双恶心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他死死地闭着眼,强忍住屈辱的泪水,心中满是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连干干净净地死都办不到?!
宁莫远本不喜男色,但一想到能凌辱弑父凶手,驾驭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
他粗鲁地扯开梁焓的龙袍,正要褪下对方的裤子,脑后突然硬邦邦地一凉。
一个饱含杀气的声音低低响起:“你再碰他一下,我就让你脑袋开花。”
宁莫远浑身一僵,顿时不敢动作了。
梁焓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站在床边的人,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燕重锦用枪顶住宁莫远的脑门,将光腚的男人拎起来,一路逼到墙根儿。
宁莫远惊恐地瞅着他手里的玩意儿,求饶道:“女、女侠饶命”
“你眼瞎吗?”
“好汉饶命!”宁莫远当即改口,目光迷茫地打量着对方身上红艳艳的女装,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怎么,怎么混进来的?”
燕重锦冷笑道:“这宫防就是我布置的,难道还会被自己设的局困住不成?”
宁莫远骇得双眼圆瞪:“你,你就是燕”没说完就被一枪托击晕了。
燕重锦将人用腰带绑起来,又用对方的裤子堵住了嘴,随手扔到窗户底下吹冷风。
“陛下恕罪,末将救驾来迟。”
梁焓一被解开穴道就立即抱住对方,委屈地哽咽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是我太慢了。”其实他一接到父亲的传信就脱离了大部队,快马加鞭赶至皇城,想方设法地混进了宫里。
燕重锦后怕地搂着对方:“陛下,你为何这样傻?为什么要一个人送死?”听到梁焓为了侄子只身赴死,他差一点就崩溃了。什么子弹留着,来世再验?自己这一世已是重来,老天哪还会再给第三次机会?!
“我也不想死,可那个王八蛋要杀睿儿”梁焓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两眼冒火地望向窗下的男人。
燕重锦赶紧顺毛:“陛下息怒。现在大军尚未赶到,那王八蛋留着还有用,不能杀。待城破之后,你想怎么收拾宁家都行。”
他方才站在角落里冒充雕塑,几番都憋得差点走火入魔。之所以忍到外面的卫兵撤走才动手,就是怕攻城前暴露行迹。否则宫中满是敌兵,一旦闹出动静,梁焓和自己都会身陷险境。
梁焓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只身潜入东都的。
他低头看了眼燕重锦身上的宫装,脸上霎时烧起一片红云:“那,那你都听到了”
好尴尬。自己居然对着一座活雕塑意淫,还他妈求婚了!这混蛋可真够能装的!
“嗯,听到了。”燕重锦笑道,“臣妾本来等着皇上揭盖头呢。”
梁焓羞愤欲死:“朕朕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放在心上。”
“为何?”
“你一个男人,又是将军,怎么可能嫁到宫里唔唔”
燕重锦环住他的腰,纵情地吻道:“可我当真了,陛下不能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