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皇上您也是?”
梁焓继续笑:“嗯,朕也是穿的。”
某人华丽丽地掉了手帕。
来到大淳之前,苏玉壶是一家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生得变态,死得光荣。
为了保护当时正在接受手术的患者,他用工具箱将医闹挡在手术室外,然后冷不丁被人捅了一刀。等再睁开眼,他还是他,工具箱还是工具箱,世界却不是原来那个世界了。
“真倒霉我最讨厌的就是医闹。”梁焓唏嘘道,“那你是哪年穿过来的?在这儿多久了?”
“2012年12月,我在这里已经四十多年了。”
“您老今年贵庚?”
“六十了。”
梁焓震惊:“那你怎么还这么年轻?!”
苏玉壶爱惜地抚了抚自己的脸:“保养有道。”
“能不能传授一些经验?”梁焓一直羡慕池月那种不会老的,可人家那是练功练的,自己这种叉都劈不开的没法肖想,苏玉壶却给他带来了青春永驻的希望。
难得遇到同好的颜狗,苏玉壶热情地给他推销了一堆面膜香膏之类的护肤品。
梁焓忧郁地道:“不行,这些配方要么有香味要么有药味,有人闻不了”
苏玉壶一挑眉稍:“陛下的后妃闻不了?”
“额差不多吧。”
“没事,我回头再研制个无香脱敏的系列。”
“多谢苏大夫!”梁焓心情大好,提议道,“要不你来太医院呗?有空还可以进宫陪朕唠嗑。”好不容易逮到个同乡故人,他可算有地方聊心里话了。
苏玉壶为难地道:“我混迹乡野,自在惯了,宫廷宦海不适合我。”
“俸银三倍,周末双休,节假日不加班,你的美容产品朕按市价三倍收购。”然后再加个零卖去东瀛。
苏玉壶媚眼一眯:“这个,偶尔换换工作环境也不错”
两人坐在一起,交流了一番穿越心得,又吐槽了一箩筐古代生活的不便。
梁焓总觉得司命这类神仙说出来太玄幻,便简单交代了自己的身世,穿越的经历以车祸二字一笔带过。
苏玉壶听完便有些愣神:“你是南江省乐安市梁家的人?梁老大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爸啊。”
苏玉壶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梁焓莫名地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不对。”苏玉壶苦笑道,“捅死我的那个医闹,好像就是你爹的手下”
梁焓:“”他爸应该不至于那么没品,不过下面那群马仔一向画风奔放,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两人隔席而坐,静静互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梁焓干咳道,“我爸一向很尊重医生。”
苏玉壶耸耸肩:“也许吧,反正苏岩都死这么多年了,再细究也没意义。”
梁焓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如果真是他爸手下所为,梁家岂不是很对不起苏玉壶?
“那个苏大夫若需要补偿,尽管开口。我虽然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但好歹穿成一个皇帝,还是有些特权的。”
苏玉壶沉吟一阵,摇了摇头。
“无论苏岩还是苏玉壶,我这两世都活得失败。喜欢的留不住,留住的不喜欢。”他四十五度角仰头,忧郁望天,“就连此世仅剩的亲人也被陛下赐死,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求的东西了。”
“等、等一下。”梁焓解释道,“朕没杀澹台烨,你家小狐狸祸害小日本去了。”
苏玉壶蓦然睁大一双桃花眼:“真的?”
“当然。他要是已经死了,那是谁把你的事告诉朕的?”梁焓叹了口气,“澹台烨罪大恶极,却才能惊人,活着可恨,杀之可惜。既然有子母蛊在,朕不能因他害死自己的兄弟,只好把他们轰远点,眼不见为净。”
“多谢陛下手下留情。”苏玉壶翘着兰花指,用袖角拭着泪,“那孩子和梁笙太不容易了,若真就此去了,我都不知道日后去了九泉之下,怎么和他母亲交代”
他正梨花带雨地哭着,夏荣来报,礼部尚书前来觐见。
“陛下,达靼使团已过阳门关,还有一个月就会抵达京畿,有关接待事宜,还请万岁示下。”
梁焓托腮道:“听说他们这次是来和亲的?”
“回陛下,是巴勒王子亲自前来,求娶穆兰长公主。”
“穆兰如今母丧在身,如何成亲?”再说他都把对方指给河小山了,岂能出尔反尔?
“那秋荻长公主?”礼部尚书说完就感觉后脖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