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能怎么办?除了忍,还是忍。
好在自己戴着一张丑脸,不会让对方有多少兴趣。身边又有楚清陪伴,婚后的日子应当也不至于太过灰暗。
一阵困顿的倦意袭来,她合上眼,枕着纷沓的愁绪睡着了。
房间外,屋檐下,楚清正冷眼和巴勒鸠日对峙着。
“楚姑娘,我知道你与公主情同姐妹,可也没必要对本王如此有成见吧?”巴勒鸠日总觉得对方的敌意强烈得有些莫名其妙。
“王子殿下贵为达靼王储,楚清一届婢子,怎敢对殿下有成见?”
“不不不,你但言无妨。你觉得本王哪里不好,我改还不行?”
楚清咧嘴一笑:“那工作量可有点大,殿下还是重新投胎吧。”不好意思,我瞅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不顺眼。
巴勒鸠日眨了眨金棕色的眸子,自恋地摸着脸颊问道:“楚姑娘觉得本王长得不帅么?”
楚清像看癞蛤蟆一样打量着他:“殿下对‘帅’字有什么误解?”
这个不识抬举的臭娘们,真是给脸不要脸巴勒鸠日磨了磨牙,阴测测道:“别忘了,你是公主陪嫁的侍女,入了本王的宫廷,就是我的女人。”他贴近一步,勾起对方的下巴,“我早晚让你知道,男人的帅,不止看脸”
楚清顿时像遭遇明火的炸弹,轰的一声,当场爆炸。
妈的,秋荻还在里面躺着,这王八蛋色胚就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名字叫扒了就日也就罢了,没想到还真是个毫无廉耻的畜生!
燕重锦赶到官邸时,楚清已经把巴勒鸠日打得半死,满院子的侍女都劝不住。
一看到救星,巴勒鸠日如同见到亲爹似的爬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哆哆嗦嗦地哭道:“燕、燕侯爷,救命啊!这女人疯了”
燕重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对方的伤势也能判断某个女人下了黑手,不禁怒喝道:“楚清!你当初怎么保证的?王子殿下是你能打的吗?!”
楚清不服气地顶撞道:“是他先轻薄我的!”
“就你这雌雄莫辨的德行,他轻薄你?他瞎还是蠢?”
巴勒鸠日:“”
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秋荻终于被惊动了起来。
她由侍女扶着跨出门槛,颤巍巍地立在屋前,望着满院狼藉和鼻青脸肿的巴勒鸠日,气得咳了起来。
“楚清,跪下!”
“公主,是他先”
“本宫叫你跪下,听不懂吗?!”秋荻厉声道。
见对方动了真火,楚清抿着唇跪下了。
“我真是太宠你了,居然让你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秋荻捂着起伏剧烈的胸口,失望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根本改不了冲动的禀性,又有什么资格做本宫的女官?你这样的暴脾气,如何能随我去达靼?”
“楚清,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侍女。”秋荻转过身,淡漠地说了三个字,“你走吧。”
楚清不禁吓了一跳,慌乱地抬起头:“公主,奴婢错了,求您不要赶我走!”
“别让本宫说第二遍。”
“公主,奴婢真的知错了。楚清今后一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绝对不会再和人动手,我保证!”
“本宫不会再相信你的保证。”秋荻冷冷道,“燕侯爷,劳烦把她丢出去,我不想再见到她。”
燕重锦撇开巴勒鸠日,将苦苦哀求的楚清拖出了院子。
“你放手!”楚清挣扎道,“秋荻不会赶我走的,我要去求她!”
“你是不是傻了?!”燕重锦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左右望了望,低声道,“长公主这是在救你。”
楚清一愣,顿时被拍清醒了。
她一介奴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达靼王子打成了狗,巴勒鸠日岂会轻饶?那人连客栈老板都不放过,想来是个报复心极重的家伙,搞不好敢下杀手。秋荻率先将她这恶仆赶走,明面是严惩下人,实则是让巴勒鸠日没法再深究其罪责。
可如此一来楚清失落地垂下了脑袋。
“那我岂不是无法陪她去达靼了?”
燕重锦叹了口气:“就你这炮仗脾气,她不让你跟去也是为你好。你现在已经得罪了巴勒鸠日,去了那边能讨着什么好?!”
楚清不甘地道:“我讨不讨好无所谓,可那个扒了就日的真不是东西!秋荻绝不能嫁给他!”
“那小子的确不是好货,可两国现在已经定亲,容不得大淳悔婚。”燕重锦警告道,“你别想给我搞事情!”
楚清神色愤懑地站在墙根下,用脑袋撞了会儿墙,忽然站直了身:“我有办法阻止他们成亲了。”
燕重锦眼皮一跳,总觉得对方要出什么阴损的招儿。
果不其然,楚清在他耳边嘀咕了一番,燕重锦立即回绝:“不行!”这女人真是疯了,居然想假扮沙匪去抢亲!真当他这上千精兵是吃干饭的?
“哥~~~为今之计,只有这招儿了。”楚清摇着他的袖子开始耍赖。
画风粗放的女汉子突然卖萌,燕重锦只觉得辣眼,赶紧撇过头:“不许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