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所迟疑,但我作为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使我仍旧按照剧本上的内容,挑起唇角露出歹意满满的邪笑,并扬起右手健步冲上去预备给她一个托马斯原地360度回旋疯狂转。
四周散发着强烈的低气压,仿佛能听见围观群众沉闷的呼吸,显然大家都对这场好戏期待良久。
然而——
就在我刚跨出左脚没多久,只见栀子花身后似乎有个球状物体直直飞来。
我大惊,连忙叫停栀子花浮夸的表演让她躲开。
“小心!”
和我不约而同呼喊出声的,还有在一旁静坐许久的导演凌绪。
凌绪虽然拍的都是没人看的深夜档狗血剧,但他对于剧组人员十分爱护,在十八线艺人中很受欢迎。
眼看着栀子花就要被篮球砸中,他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过来,将处于紧急关头还一脸茫然的栀子花推至一边,并一掌用力将篮球拍走。
啊,得救了……嗯?好像不对。
伴随掌风出现的,是他失神地一句“卧槽”。
紧接响起的,是我目瞪口呆叫到一半的一声“啊——”,接着被篮球重重打断。
正中红心。
我原地踉跄了几下,承受不住剧烈的冲击向后倒去。啪叽倒地的瞬间听见了旁人倒吸凉气的声音,以及如愿以偿看见了吓傻的栀子花裙底的小草莓。
“陈幸,你没事吧!”凌绪冲过来,抓着我的手焦急询问。
在旁等待的小记者也举着相机跑来,对着我俩就是一阵咔嚓猛拍,嘴里还振振有词:“对,就是这样,麻烦两位不要动……”
“没事……”我无神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摇摇头。
然后在他松了口气的刹那,猛地从地上爬起对着他的头就是一顿抽,“白痴,没事个屁啊!要不是你那一掌,这球会砸我脸上吗!”
本来我压根不会被球击中,都是凌绪这为了施展男性魅力的强行一掌,眼睁睁看着篮球改变轨迹直冲我来,我他妈躲都躲不开。
脸部被撞击的疼痛还有残余,隐隐感觉鼻腔内有热流似要涌出。我气不打一处来,得亏经纪人abby在后面将我拦腰抱住,才没把凌绪也揍得鼻青脸肿。
“不要打,不要打,是自己人!”abby抱紧我的腰,死命将我往后拉。
凌绪两手挡在身前,阻止我靠近,连声叫饶:“我错了,真的!小幸,我不是故意的!哇我就那样一拍,谁知道这球这么喜欢你,咻得一下就冲过来……”
我作势又要一巴掌挥上去。
扮演栀子花的孟茜在旁焦急附和:“是啊陈幸姐,凌导也是救人心切才不小心打偏球的,他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可不是嘛,为了耍帅牺牲了我。
我环视四周,见众人都按捺不住好奇冲我们张望,只好使劲克制脾气,朝凌绪比了个中指以示愤意。
见我没有再揍的心思,他劫后余生地拍拍胸口,然后勾着我的肩膀往边上走去。
他尽管面上怕我,但勾起我的力道不小,我怎么施力都挣脱不开,便泄气似的任由他带到草丛边。
“不会还在生气吧?你刚打我那么多下都不够消气么?”凌绪揉着自己那被我抽过的大脑门,哀怨地说,“我可是放下导演和男人的尊严,让你当众发泄的,这样你都不满意?”
我眼一瞪,“我还是特别出演的嘉宾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