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后没有我想象中帮忙一起说坏话的行径,反而恢复正常神色,眉头微皱担忧地看着我,“你会不会对她太苛刻了?就因为她和唐遇长得像?”
我想说“不是因为长得像,而是因为陈靖言”,可怎么都没立场说出口。本来准备了一堆自我解释的话,迟疑片刻全部吞回肚里。
凌绪那时在留学,很少回国,因此跟唐遇不熟只打过照面,自然不懂我对唐遇的感情。我不想和他不开心,又无法得到理解,只能轻声憋出“我很在乎唐遇”这句话。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出声。恰好有人叫他,他拍拍我的头便走了过去。
我轻叹着靠在墙后,看着玻璃房外冬夜的星空,一时连离开都懒得动步。屋内交谈声欢笑声交杂起伏,我却没有半点想要融入的意愿。也想过结交些有背景的人,只不过一想到里面还坐着沈余安就浑身不舒服。如凌绪所言,我确实对她莫名苛刻。
“今晚云有些多,不然可以看见猎户座。”有个人声忽然响起。
下意识站直身子连忙转头,竟然是前些年从电影人转职出品人的温儒生先生。
“陈小姐一个人站在这不冷么?”他竟然还记得我。
我出道时和唐遇合拍的第一部电影《芭蕾舞姿》就是他执导的,只可惜因为同性题材只在国外获过奖,国内鲜少人知。
没想到今天能遇到他,更加燃起我对过去的想念。
“我的男伴把我丢在这看星星。”面对故人,我开起玩笑,“里面不少大人物,你知道的,我应付不来。”
温先生笑了笑,“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这样也好,能安心演戏。”
“说起来之前晚宴没见到你,怎么现在……”我有些好奇他怎么也出现在这。
“我找沈余安来谈电影。”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本来没什么头绪,现在看到你,好像有点想法了。”
我很是疑惑,他却不再做多解释,点点头就拐进客厅。
又站了好一会儿,细碎的谈笑声没有停止。我感到手臂上凉意渐浓,还是决定走进去。短短几步路就和沈余安对视两次,幸亏她没什么反应,只当我是空气。
凌绪和江易文正在壁炉边上聊天,旁边已没了其他人。我终是没有去找投资人们搭话,而是无所顾忌地挨着凌绪坐下。
“你们在说什么?”我探头望了望大厅那边的人群。
凌绪打了下我的手背,阻止我拿酒杯,并且帮我倒了杯橙汁。
“电影史。”他云淡风轻地说。
我听罢,刚喝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江易文像凌绪的托似的,还在一旁附和:“felix对外国电影很有自己的见解,我这个门外汉获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