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记得他陪我在医院缝针时说得那番话,那是我长这么大听过的最大的牛逼,以至于我都能一字不落背出来。
“这不废话么。你想啊,中国光棍千千万,垃圾桶里占一半。我作为剩下一半的优秀男人之一,能找到女朋友也很不容易,怎么还敢不对她好?”凌绪捏着我的脸颊,迅速凑上来亲了口,声音里好像有蜜流出来,“当然也得看人,要是换了个人,她爱干嘛干嘛去吧。”
对于他的殷勤,我毫不领情。男人真是贱啊,在一起之前,我怎么撩他都不肯给回应,现在变着法子贴上来。
我决定管管他的油腔滑调,“你的意思是还可以换个人当女朋友了?”
他这才发觉自己给自己下了套,赶紧圆场:“没没没,这辈子女朋友就你一个,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你给我记住说过的话。”我故作严肃打量他,“一个成熟的男人是说到做到,而不是只靠说,我要看见你切实的行动。”
他撇着嘴,无奈摇头,“这才好上多久,你就已经管起来了,等结了婚岂不是要我命?”
听他说到这个,我顺口接话:“要你命不至于,但要长辈都先知道最重要。”
在他疑惑的眼神里,我接着说:“刚才我问你爸妈的事情,就是想说找个机会正式见面。”
“天呢,我的小亲亲,你太让我感动了!”凌绪一下乐开了花,“你都想上门提亲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他这么骚的笑容,我真是承受不住。一巴掌拍上他的脑门,嚷嚷道:“我提什么亲,你这么想入赘?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关系和从前不同,总得跟长辈报备下。因为认识太久,所以更要重视。而且之前吵架的事情都上新闻了,他们肯定很担心。”
凌绪把我拉到怀里,摸着我的头发轻笑,“知道了,我会跟爸妈约时间的。暂时别想太多,不如想想眼前的事情。”
“什么?”
“趁最近没工作,好好休息。现在我邀请你一起睡个午觉,睡到自然醒。”他冲我挑眉,满脸坏水,“不养足精神,晚上哪有力气干正事。”
我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改名叫正事了。朝他装模作样瞪了几眼,还是半推半就跟着回了房。没有羞涩和尴尬,与他有关的事情这般顺理成章,无需过多担心。
单纯的同榻共枕,治好了我近日来的失眠。
这一觉睡得特别舒坦,可是凌绪不太高兴,我也意兴阑珊。因为醒来就发现自己来了例假,不是改名的好时机。
凌绪更换完弄脏的床单,站在床边抱手发呆,神色悠远。
我不忍见他强颜欢笑,拍拍他的肩安慰说:“本来这个月推迟了,大概因为跟你和好的原因,荷尔蒙又把姨妈招来了。你已经很棒了,堪比妇.科.圣.手,总不想再浴血奋战吧。”
浴血奋战四个字让他面皮抖了抖,成功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丢下一句“我去叫外卖”就逃出房间。
我暗笑,而后自己对着干净的床铺遗憾叹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怎么都料不到换床单这桩事还能因故提前,晚上干脆不用换了。
罢了,以后的日子还长,有大把时间可以折腾。
本以为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如此,没想到老天又带来一个意外惊喜。和外卖小哥一起到达的不只有外卖,还有裹得严严实实全副武装的吴子琪。
不要问我怎么认出这个在春天穿得像冬天的人是吴子琪,她那对标志性的e奶是什么外套都遮不住的。
她一进门,噼里啪啦猛脱一通,然后挺着将毛衣撑起高峰的胸脯神情恍惚,嘴里喃喃:“怎么办,我睡了个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