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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只打算给爷爷买块墓地,但又想,自己和爷爷相依为命,百年之后肯定要相邻才是最好,就顺便将自己的也买了,也有个伴。可谁想到,自己和爷爷竟会相继离开。要是爷爷在那边等不到自己,他会不会孤单。
站在爷爷的墓碑前,宫骜的眼睛开始酸涩,心中的哀痛化为咸咸的味道。爷爷……我没死啊爷爷,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告诉你,都怪我……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去陪你,我不能让我们就这样凄惨的死去,我要讨回公道,爷爷,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自私。
宫骜蹲下将墓碑后的新土整理平整,轻风扫着地上的青草,路边的树叶随风轻轻晃动。夜晚的陵园格外安静。
整理完毕后,宫骜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坟墓,因为他的坟墓中,埋得是一具让他厌弃并肮脏的尸体。想起曾经为了顾鑫,轻易就把身子让人随意侮辱,宫骜此刻觉得万分悔恨,他要将心中的不堪连同那具破碎的身体一同抛弃。
爷爷的离去对于宫骜来说,就像夺走不会游泳的人身上的救生圈;拔掉呼吸困难病人身上的氧气管;或在本来已经燃烧成参天大火的现场再浇几桶油。
宫骜只能挣扎着不断沉浮,奋不顾身。
活着,充满痛苦的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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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好像越来越热了,每次运动的时候就热得不行!”柳然翻下床,抹着额上的汗,慵懒的语调。
顾鑫似乎没有听到,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柳然在床前蹲下,用手指挑起顾鑫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打着圈儿问,“还担心些什么,唯一在场的人都失忆了,看来老天要帮你啊。”
“万一没有呢。夏煜那个人,聪明又古怪,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顾鑫拿起床头的香烟,准备点燃。
“等我走了再抽。”柳然温柔地夺过香烟放在一边,搂住顾鑫的脖子,在他耳朵轻轻呵气,“需要再来一次吗?”
“你这只贪吃的猫!小心哪天,我把你也吃掉!”顾鑫分过神来,摸着柳然的耳廓,警示的语气,面容也阴沉的可怕。
“不会的。”柳然自信的捋了捋自己额上的碎发笑道。
“为什么?”顾鑫倒是饶有兴趣的追问。
“因为我是你的底线,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我都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威胁,我也知道你不会动我。若是连我都动了,恐怕你会彻底失衡吧,我就像维持你内心天平的砝码。”
“你不能没有我。”
顾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柳然走入卫生间,打开龙头,温水哗啦啦的流出,氤氲的热气将镜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柳然站在镜子前,洗去脸上的汗,然后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刚刚顾鑫说的话,让柳然陷入沉思……印象中夏煜的确一副我行我素,让人不知其想的作风。
若真被他听到什么,哪天改变主意说出来,到时候不知道顾鑫会不会顺道把自己也卖了。这个毒辣并危险的顾鑫,要是选择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恐怕以后会遇到各种不可预测的狂风巨浪。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突然的声音,惊的柳然一激灵,抬眼对上顾鑫审视的目光。
“还能想什么,夏煜呗!”柳然伸出手在顾鑫的脸部轮廓上轻轻描绘着,“亲爱的,要是哪天事情败露,你会出卖我吗?”
一个试探性的问句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