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黑暗没让纪洲惊慌,毕竟这手上熟悉的触感也不能有别人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听到穆今夸你了?”
卫忠侯大概是靠在墙边直横了一只手,声音出现在了他的右边,“虽然是夸我傻,但我原谅他了。”
不过他这只手倒是没有放下的意思。
纪洲在心底叹气,他知道卫忠侯八成是听到了穆今评价钟尚的那些话,或者更早之前他问蒋璐婚礼的时候。
“想知道?”
“你想不想说?”
纪洲弯了弯嘴角:“不太想。”
“那就不说。”卫忠侯手没放下,低着头看着纪洲只露出来的嘴唇,他唇色很淡,之前被他啃出来的伤口仔细看还能看出来。“以后那个疯子再来找你,我真的会打他。”
“我不出现在他面前,估计他结婚之后也懒得去理我了。”纪洲抬手握着卫忠侯的手腕,用食指点了点他的手背,“好了,我帮你拿了两件衣服,你试一下明天穿,虽然不一定会让你出场……”
卫忠侯的手还没放下,纪洲嘴唇上又被啃了一口。
比起最开始的那一次力道要轻很多,不算是吻,就是一直没断奶的小狼狗生气的模样,尤其是生气之后再讨好安抚性地用舌尖舔了舔。
等到用舌尖把纪洲的唇形轮廓都描绘了一遍之后,卫忠侯才放下手,轻咳一声把头扭到另一边装作对那张他躺了几天的床很感兴趣的模样。
“我当初不知道蒋璐是资助我四年学费的人。”明明说了不想说的纪洲还是坐在了床边开口,“我以前是和她关系不错,也知道她家世富裕,但是蒋家父母对待孩子可是一点儿不留情,十六岁以后一分钱都别想要。我要是知道我四年的学费是她偷偷攒下来的,根本就不可能接受。”
卫忠侯坐在他身边,认真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从纪洲口中听到蒋璐的事情,和以前的随口一提不想多说的模样不一样。
“后来她男朋友知道了这件事。”纪洲耸耸肩膀,“我当时不过就是一个在片场到处混龙套赚点儿生活费的小人物,以钟尚的手段,轻轻松松就碾死我。我的台词课老师当时给我约了一个那种家庭剧的固定配角,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二天这个角色就被我高一届的师兄拿到手了。”
纪洲伸了个懒腰,他那时候的性子还没这么稳重知进退,现在想到当时那种愤怒绝望,只会觉得好笑,语气中也仿佛在说并不相干的人。
“我去找导师理论,找那师兄争吵,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结果到了最好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纪洲皱眉,声音越来越轻,似乎是在回忆给自己看,“我去找了蒋璐。”
他那时候刚知道蒋璐为他做的事情,大概是男人天性中就存在的强大自尊心,在那个瞬间恼火更甚于感激。尤其是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机会,被远在十万八千里的钟尚动动手指就能够彻底毁灭的时候,他很难不去抱怨。
蒋璐知道他的性取向,也见过他被赶出来时候最狼狈的模样,他想过蒋璐这么做的原因,同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