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开心了?怎么才算把客人哄开心了?来这里的多半都是老色鬼,怎么能把老色鬼们哄开心呢?不难想象,那就是要大尺度出演,任老色鬼们摸,任老色鬼们掐,任老色鬼们揉,任那些有钱的老色鬼们捏!——
这个问题是不难想象的,虽然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但是,我是男人,我当然明白那些女孩子怎么做,才会让男人们尽兴,才算是把他们哄开心了。当然,来这里的男人都是有钱人,给个一千元的小费在他们有钱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情绪就更是焦虑不堪了,天真单纯的邢敏,要任那些老男人们如此这般恶狠狠的摸捏揉掐,她承受得住吗?她为了那些钱,她要接受怎样煎熬痛楚的过程呢?——
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阵——
我没再犹豫,急步向楼上走去,刚上到二楼,就听见前方一侧有很多人话形成的嘈杂声,我循声快步走过去,看到那里有一个方厅,摆着三长牌棕色沙发,有几十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坐在那里笑着,好一个莺声燕语,香衣鬓影啊!这些都是陪酒女郎么?——
没错!她们的确都是陪酒女郎!从她们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妆容,从她们那红艳艳的嘴唇,从她们**的表情,都不难看出她们就是这家娱乐城里的陪酒女郎,是吸引那些有钱老男人前来找乐子的根本原因所在!
吸引男人去消费的地方,通常是女人多的地方。而且那些女人还得能大尺度出演。
无疑,她们就是有钱男人们的乐子,她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典型吃青春饭的,靠出卖色相挣钱的!只要男人们掷金如土,只要男人舍得钱,她们就舍得色相,被一个男人摸也是摸,被n个男人摸也是摸,反正都是摸,反正摸了就能换来花花绿绿的钞票!
而且,我相信,这里的陪酒女郎不光坐台,我相信只要客人们给得起价格,她们照样出台!她们是出于何种理由,聚集在这里,甘愿沦为老男人们的乐子,成为他们手到擒来的玩物,我想在来这之前,她们的灵魂已经自甘堕落了!
对于那些迈出循规蹈矩圈子的女人,对于那些踏入骄奢放纵这个我圈子的女人,金钱就成了她们心中恪守的唯一原则!
有个缎子不是这么的嘛!
“50块?你把我当什么人500块?今晚我是你的人5000块?今晚你别把我当人50000块?不管你来多少人?500000块?不管今晚来的是不是人!
别5万或者50万了,在这个社会上,只要你出手5千,就有不少女人愿意为男人叉开双腿,不管你是老的还是小的,也不管你是跛子还是瞎子或者是聋子!
直到此刻,我依然都不敢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单纯可爱的邢敏,会成为这些风尘女子里的一员!是的!我不相信,我不敢相信!
坐在方厅里门边的两名陪酒女郎抬脸向我看过来,紧接着其她那些陪酒女郎也都向我看过来,所有的目光都向我投过来——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好比一个撞进了女生浴室的男生,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窘得不上话来,面庞有点发烫——
一个年轻男子被那么多年轻女子盯着看,任谁也都一下子会陷入手足无措的窘境——
我用力摸了一下鼻梁,迅速调整了状态,我是来找人的,不小心误入花丛中,是有些难堪,却又有一种意外的喜悦——或许邢敏就身在这几十个年轻女孩子里面吧?——
我的目光飞快地在那些轻佻而漂亮的面孔上搜索,我粗略地扫了一遍,其中没有邢敏——
“老板,要不要我陪你呀?——”
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这个声音甜得发腻,充满了挑逗——
紧接着那几十个女孩又恢复了原貌,叽叽喳喳地又开始笑,前面几个女孩起身,扭着**向我走了过来——
我拔腿就走,很有些逃离的感觉,我猜那些女孩们肯定以为我是来这里消费的,肯定以为我是去挑人陪酒的吧?——
我朝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二楼有二十三个包厢,我从头开始,一间一间推开包房的门,搜寻邢敏的身影。因为时候尚早,有的包厢里有人,有的包厢里还是空,从第一间搜到最后一间,也没发现邢敏熟悉的倩影——
期间我被包厢里的男人骂了好多次,在一间包厢门口,一个喝多了的青年男子抓起一个酒瓶直接向我砸了过来,幸好我眼疾手快,将房门带上了——
往回走到螺旋大理石楼梯口,我顿住脚步,再次燃了一支香烟用力吸了两口,我在心里呼唤道:“敏儿啊敏儿,你到底在哪里啊?别再犯傻了呀!快现身吧!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啊!——”
稳了稳情绪,我仰脸看了看三楼,一楼二楼,我都粗略地查看了,并没有发现邢敏的影子。那么,邢敏会不会是在三楼呢?那个前厅女经理,那个妖娆小少妇,不是二楼三楼都是ktv包房吗?——
这样一想,我就扔掉香烟,向三楼奔上去——
奔到三楼楼梯口,我蓦然想起了谢鹏——对了!谢鹏呢?他现在在哪?他有没有找到邢敏呢?——
我摸出手机,调出通讯录,找到谢鹏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我的拇指还没将通话键完全按下去,突然听到三楼廊道里传来嘈杂声,还有男人的嚎叫声——
我怔了一下,收起手机,拔腿奔了上去——
只见三楼一个包房的门敞开着,嘈杂声、嚎叫声继续从那扇敞开的房门里传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放开我!”
有青年男子的嚎叫声从门里传来,这声音似曾相识,待我侧耳细听时,我惊了一跳,竟然是谢鹏的声音!——
我来不及多想,加快脚步跑了过去,我跑到包厢门口,站定,向包厢里面看去——
眼前的情景再次让我目瞪口呆——
谢鹏被几个青年男子死死按倒在地上,他手里抓住一只破碎了的酒瓶子。其中一个青年男子伸手想夺下他手中的酒瓶子,他却死死抓住不放,那酒瓶子似乎长在谢鹏手里了,任那青年男子怎么使力都无济于事——
而谢鹏头顶上空立着一名留光头、光头上还有纹饰的青年男子,他的手按住自己的脑袋,有殷红的鲜血从他手指缝里流了出来,他恼羞成怒,瞪大眼珠正盯着被按倒在地上的谢鹏——
而且,我还看到了邢敏!——
邢敏站在那圈豪华黑皮沙发的一侧,她身穿一见红色类似于旗袍的性感连身裙,开胸很低,裙摆很短,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裙摆的开叉处,惊恐万状地看着被按倒在地上的谢鹏——
门边是长长的黑皮大沙发,我站的这个角度看不见沙发上坐着什么人,而且沙发前面竖立着五六个青年男子,也遮挡了我的视线——
我的突然出现在门口,让整个场面暂时中断了片刻,因为我是冲过来的,为了刹住惯性,我双手猛地拍在包房那扇敞开的房门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
当邢敏发觉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是我时,她满脸的惊恐,瞬间又转化为一种羞愧与惊愕,她微张着小嘴唇,不出话的样子,恐怕连半个字都不出来——
一个满脸凶相的壮汉奔上来,冲我吼道:“瞎眼了!这不是你的包房!——”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门边另一个青年男子冲凶道,伸手用力推了我一把。
见我还没要走的时候,先前冲我吼的那个壮汉,扬手朝我脸上扇过来,我伸手接住他的手,一带一推,一个四两拨千斤,将他拨了出去——
看了看被我推搡到一边的壮汉,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向我投射过来——
“妈的!闪开啊!挡老子视线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开口话了,立在沙发前面的三个青年男子连忙避到一边,为坐在沙发正中央话的男人腾出视野来——
当我的目光跟坐在沙发上的那中年男子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时,我再次惊了一跳,那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肖德龙!——
他嘴里叼着雪茄,怀里搂着一名漂亮的陪酒女郎,那女郎的穿着跟邢敏身上的穿着一模一样,但跟二楼那些陪酒女郎的着装不同,看来这是三楼陪酒女郎的统一服装了。
在认出肖德龙的那一刻,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知道今天的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肖德龙看见我的那刹那,显然也很吃惊,但他随即就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目光阴冷地盯着我,笑道:“顾先生!不管你信不信冤家路窄这个法,反正我肖某人是信了!只一招就把我的人弹飞出去,我还当是哪路高手呢,原来是你这位仁兄啊!——”
我沉住气,索性大大方方地走进包厢,边上的人都给我让出路来,一个个都如临大敌地盯着我,大概都被我刚才那招四两拨千斤的搏击技法震住了!当然,这也论证了在场的这些青年男子对搏击也都不陌生,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外行人应该看不出我刚才是用了四两拨千斤将那壮汉弹飞出去的吧?!
我走进包房,走到肖德龙面前,在桌前站定,表面上看,或许我从很淡定,其实我的心脏也是七上八下的,这一屋子都是肖德龙的人,如果他下令关起门来,我想我和谢鹏是不可能竖着走出去的!
我摸了一下鼻子,对肖德龙讪讪一笑道:“肖总!我也信冤家路窄,不过,这句成语是贬义词,如果我这是有缘相会,你会不会觉得好听一些?——”
肖德龙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仰头又是哈哈大笑,笑毕,他觑着我道:“顾先生,你这话听起来可有谄媚的意味,不知道我的对不对?——”
我沉住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看着他道:“肖总,俗话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对吧?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多一个敌人,多一个潜在威胁!我们为什么总是要把对方当敌人看呢?——”
我把问题抛给了他,看他怎么回答,我先试探下他的想法,然后我再见招拆招吧?——
事实上我真不愿意看见肖德龙,自从上次被他拖到郊区的废弃厂房暴打一顿后,我就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形式的摩擦,那次被暴打一顿,我认了,那都是我自找的!
如果不是我三番五次地破坏了他的企图,他肯定没必要找人教训恐吓我的!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那次打了我,我没有记仇!我破坏了他的企图,他打了我,我们算扯平了!从今往后,各不相欠!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今天会在这里再次撞见他?——这是什么?这tmd不是冤家路窄又是什么?!——
“顾先生,”肖德龙皮笑肉不笑地觑着我道“你的问题,我先不回答,如果你有诚意,我们待会有很多时间再探讨。现在,”他将目光投向被按倒在地上的谢鹏,伸手一指道“这个家伙,突然闯进我们的包房,打伤了我的人,我先要教他怎么为人处事,我要先让他学会一个简单的礼貌问题——进入他人房间之前必须先敲门!——”
那个被谢鹏用酒瓶子砸伤的光头,一脸地凶神恶煞,他或许正等着他主子发话了,这会他扭头看着肖德龙,粗着嗓门道:“哥!我要断了他一只手!——”
着他气势汹汹地奔到桌前,抓起一只空酒瓶,往桌沿上,很熟稔地用力一磕,只听“哐当”一声脆响,那酒瓶碎裂,呈现出闪闪发亮锐利的锋芒——
紧接着他奔到谢鹏头顶上,一脚踩住谢鹏持碎酒瓶的手,举起他手中锐利的锋芒,朝谢鹏的手腕上插了下去——
“啊!——”邢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不要啊——”
包房里其他陪酒女郎也几乎同时惊恐地尖叫起来——
“住手!——”我冲那光头男吼道——
我又厉声警告那光头道:“你这是故意伤人,是犯法的!——你想去牢里蹲几年吗?!啊?!——”
那光头男似乎被我的气势压倒了,抬眼愣怔地盯着我,手臂还维持着扬在头顶上方的姿势,手中的碎酒瓶锐利的锋芒在灯光下闪着瘆人的光芒——
紧接着,我猛扭头盯着肖德龙道:“肖总!那个人是我朋友!他打伤了你的人是不对,但你的人想断他手臂,这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知道不?!——”
肖德龙的表情和我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我情绪很激动,眉梢拧巴了起来,而他竟然泰然自若,我相信即使那光头手中的锋芒插向谢鹏的手腕,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顾先生,你这是在教训我么?——”肖德龙抬手移开嘴里的雪茄,皮笑肉不笑地觑着我道。
我知道我方才的口气太大了,那是因为我情绪太激动了,我咽了一下口水,稳了稳情绪,看着他道:“对不起!肖总!我不敢教训你,我只是在提醒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你把我朋友的一只手筋挑断了,他日后就是一残废,你会毁了他的一生!一个人如果绝望了,他就会铤而走险,到时候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你进行报复!——肖总!我想的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听我这么一,肖德龙竟然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将雪茄叼在嘴里,腾出的手掌伸进那陪酒女郎的低领里,用力捏了一把!
他身边那个漂亮的陪酒女已经吓得哆嗦了,早想逃出这个屋子,只是不敢话而已。这屋子里所有的陪酒女都面色煞白,噤若寒蝉,想必都多少了解肖德龙的为人吧?而肖德龙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五光十色娱乐城了吧?!——
“顾先生,”肖德龙觑着我道“还你不是教训我呢!我分明听见你在给我讲述人生大道理!这好像不是我对你的个人成见,这个包房里的人都应该听得出你是在教训我,对不对?——”他抬脸,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
“对!对对!这小子吃了豹子胆了!敢教训大哥!——”一个青年男子大声道。
“大哥!跟这小子废什么话!只要你发话,这俩不知死活的东西,谁也甭想从这里走出去!——”另一个面相凶狠的男子道。
包房里肖德龙的人都随身附和,一个个都拿凶狠的目光盯着我——
那光头男气恼地伸手指着我,对肖德龙请求道:“大哥,您别听那小子胡搅蛮缠!大哥,只要您发话,我们这些兄弟,会把这俩个小子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大哥,你发话呀!让我先挑了这小王八蛋的手筋吧!——”光头男低头盯着谢鹏,用穿军用靴的脚碾压着他的手腕,像是碾压一只烟**——
谢鹏痛得咬紧牙关,脸色都白了,豆大的汗粒从苍白的额头上滚落下来——
看得出来,是因为邢敏在场,谢鹏才咬牙硬挺着,否则他哪受得了光头男那坚硬的军用靴底的碾压呢!——
他目光心痛地看着邢敏,断断续续地:“敏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干这个?”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不用管!你们走吧!你们赶紧走吧!”邢敏看着谢鹏,又焦急又恐惧,嗓音抖颤着,身子不停地抖颤着——
这个时候,前厅那个小少妇海蒂风风火火地从门外奔了进来,一看情况不妙,忙堆起笑脸、扭着浑圆的**,迎着肖德龙走过去——
“哎哟!我的肖大少,”她嗲声“今儿个你是怎么啦?发这么大火气做什么?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何必为这些小事大动肝火了呢?——来!让海蒂今天陪你喝几杯吧!——”
着她将手中的对讲机搁在桌上,抓起一瓶xo走近肖德龙,肖德龙怀里那个吓得直哆嗦地陪酒女趁机躲在了一边,海蒂坐在了她的位置上,笑吟吟地替肖德龙倒酒——
肖德龙伸手在海蒂浑圆的**上用力掐了一把,气哼哼地道:“小媚娘!不是我发无名火,而是有人不让我肖某人开心,谁让我不开心,我就让他不开心!——”
“来!肖大少,我敬你一杯先!——”海蒂捏起酒杯跟肖德龙的酒杯碰了一下,仰头先一口喝干了。
肖德龙一手搭在海蒂脖子上,一手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了她两秒钟,一抬手也将杯中的酒喝干了。
我强压着胸中的怒火,理智告诉我,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我不能乱了方寸,越是关键时刻,我越是要冷静下来——
我转脸看着肖德龙道:“肖总!我以前听人,肖大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可是今天的事——肖总,你们这么多,这不是以强欺弱,以大欺小吗?——”
这个包房比二楼的那些包房要宽敞,也要豪华,软包墙壁,铺着厚地毯,大尺寸的壁挂电视,天花板上安装着电脑灯——
包房的人,除了我、谢鹏,剩下的男人都是肖德龙的人,当然,还有邢敏、海蒂,以及另外四五个陪酒女——
肖德龙悠悠地喷出一口青蓝色的烟雾,目光落在手中的雪茄上:“顾先生,那你意下如何?你朋友闯进来用酒瓶砸伤了我的人”
“胡!是他们先动手的!——”谢鹏挣扎着喊道。
我回头盯他一眼道:“你闭嘴!——”
我没想到谢鹏会这么冲动,如果他没砸伤肖德龙的人,兴许事情还好办一些,现在他出手伤了人,那这事情就棘手了,肖德龙是什么样的人,谢鹏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吗?——
很明显,现在,这里,都是肖德龙了算!
肖德龙觑着地上的谢鹏,冷哼了一声,将目光投向我,皮笑肉不笑道:“难道你想让我的兄弟白白挨你朋友那一记酒瓶?你当我们信耶稣是吧?你朋友砸伤了我兄弟的前额,难道我的兄弟还要让出后脑勺让你朋友再砸?”
肖德龙将目光投向我,古怪地大笑起来——
屋子里其它男人也“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看那光头男,扭头看着肖德龙再次解释道:“肖总,事情是这样的——”我伸手指了一下邢敏,继续对肖德龙道“这是我朋友的女朋友,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在这里做事,所以我和我朋友过来找她,我想你也看明白了,谁会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在这里做事对不对?我想我朋友也是一时冲动才砸伤你的人,事情就是这样。这是个误解!我们不应该再让事态升级,当务之急是我们应该静下心来化解这次误会!肖总你对不对?——”
“你想怎么个化解法?——”肖德龙觑着我道。
我的脑筋迅速转动了起来,沉默了两秒钟,我目光沉稳地看着肖德龙道:“肖总,解决纠纷大致都是两种方式,要么公了,要么私了,公了就是打110,让警察来解决这件事——”
听我这话,肖德龙没什么表情,可他身边的海蒂却坐不住了。当然,这是我预料中的事情,既然海蒂出现了,那我就借力发力——
“肖总,打110可不算什么好办法!我这里这么多陪酒女,如果警察来了,肯定要全部带去警察局录口供,那就麻烦了而且,肖少,你是有头有脸的人,老跟警察扯上关系,也会影响你的声誉对不对?”
海蒂把我想而不方便的话全部都向肖德龙表述了,如果海蒂这番话换做我来,肖德龙一定会更加气愤,认为我是在威胁他,男人和男人的对话,面子是大事情!
但是这话是海蒂的,肖德龙就应该不会有大的反应。事情果然也如此,肖德龙眯眼看了海蒂两秒钟,抬手在她保养得很好的脸蛋上用力捏了一把,笑呵呵道:“我的小媚娘!你可想得真周到!不愧是娱乐城的头号公关小姐啊!哈哈哈——”
海蒂趁机卖乖,媚眼相上,娇滴滴看着肖德龙:“肖少,你可要多担待呀!要是惊扰了警察,你我们这里还怎么做生意呢?我们这里做不了生意,肖少闷的时候要到哪里去找乐子呢?——”
肖德龙色迷迷地看着海蒂,用在她脸颊用力摸了一把,这才转脸觑着我道:“那你看,私了是什么?——”
我等着他问这句话了。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平静地道:“肖总,我们不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朋友砸伤你的兄弟,我们按常规处理方式,我送你兄弟去医院,医疗费我全部负责,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知道我出这种私了方式肖德龙很可能不会接受,但我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肖德龙愣看了我半响,然后他忍俊不禁看着我道:“顾先生,你觉得我肖某人缺钱花吗?你觉得我肖某人负责不起自己弟兄的医疗费吗?——”
“肖总,那你出个出个主意吧?——”我把问题抛给了他,没办法,我了,现在只有他了算!
他哼了一声,将雪茄叼在嘴里,悠悠地吸了两口,然后将雪茄从嘴里移开,觑着我喷出烟雾,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顾先生,不如让我的兄弟自己吧!——”
着他把目光投向那光头男——
我也把目光投向那光头男,包房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那光头男抬手搔了搔发亮的头皮,看着肖德龙,一下子反而有些无措——
肖德龙道:“你头还痛么?——”
那光头男愣过神来,连声道:“痛!很痛!痛不欲生!”着他摆出一副夸张的呲牙咧嘴状。
“那怎么才能让你的痛苦减轻一些?——”肖德龙盯着光头男,循循善诱道。
光头男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道:“如果有人跟我承受一样的痛苦,或许我的痛苦会减轻一些吧?!——”他凶神恶煞地盯着谢鹏,一副恨不能将他撕碎的架势。
肖德龙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我道:“顾先生,你听见没?我兄弟只有某个人跟他承受一样的痛苦,他的痛苦才会减轻一些,你觉得呢?——”
我心里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冒犯你的任何人!我表面上依然表现得很沉稳,我看着他道:“我明白了。”
我没再废话,直接走到桌边,顺手抓起一只酒瓶子——
相信包房里所有的人都看懂了——
谢鹏呼哧呼哧喘气,冲喊道:“顾阳!你!——”
“不要啊!哥!”邢敏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
包房里其他陪酒女也都纷纷尖叫起来——
“砰!——”
啤酒瓶碎裂了,闪亮锐利的碎片四处飞溅——
我手持着破碎的啤酒瓶立在肖德龙面前,摇了摇头,将头发上的碎玻璃片甩掉,表情镇定自若地看着他道:“肖总,现在你满意了么?——”
肖德龙皱眉盯着我,包房里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盯着我——
邢敏跌跌撞撞地奔过来,扶住我,哭声:“哥哥你要不要紧?”她脸色煞白,泪水湿了眼眶——
我扶了扶她,小声:“哥没事,你放心”
“精彩!相当精彩!好一个漂亮的头碎空酒瓶!——”肖德龙觑着我阴阳怪气地笑道,还抬手噼里啪啦地拍着巴掌——
一看他眼神,我就知道这事儿还没完!果然如此——
肖德龙道:“顾先生,我想你今天也过于冲动了,我兄弟刚才所的要某人承受跟他一样的痛苦,那个某人可不一定是指你哟!你那么急于表现做什么?——顾先生,你那一记漂亮的头开空酒瓶骗骗女孩子还可以,想蒙混我们这些老江湖,你恐怕太低估我们大家的智商了。”
接着他扭头问光头男道:“我的话没错吧?你刚才的某人不是指顾先生对吧?——”
光头接口道:“当然不是!我的是这个混蛋呢!——”
光头抬腿猛踢了谢鹏一脚——
我明白了,肖德龙之所以没完,是因为他觉得不尽兴,是因为我好好的,头没破,血没流,表情还轻松自如,他心中要的肯定不是这个效果!
海蒂劝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这位先生已经用头开了酒瓶,大家就算扯平了!和气生财嘛!我们大家出来不是求气是求财的嘛!——”
见肖德龙眉梢拧巴了起来,她才吓得闭上了嘴巴——
我盯着肖德龙道:“你还想怎样?——”
肖德龙转脸觑着我,笑了笑道:“顾先生,我看你没诚意处理目前的纠纷——”
“怎么?——”我盯着他道。
“因为你想偷奸耍滑!”肖德龙盯着我道。
我道:“有吗?”
“当然,”肖德龙觑着我,耸耸肩道“自己砸自己,是有技巧的,可以毫发无损,别人砸你,那可就不一样了!顾先生,你我的话是不是客观公正?——”
我道:“那你想怎样?——”
肖德龙扯起嘴巴,古怪地笑了。
他道:“别我不够大度,你替你朋友挨酒瓶,很够义气!这事儿的确也值得称赞!但是你的方式有问题——不是你自己开,而是我兄弟来帮你开!——你以为如何?——”她眯眼觑着,悠悠地吸着雪茄——
邢敏真地哭了,眼泪夺眶而出——
“求您了,肖总”邢敏泪眼看着肖德龙道“求您放过他们吧!跟他们无关,我陪你喝酒,我陪你喝酒行么?”
面对邢敏的泪眼哀求,肖德龙笑得愈发**——
他色迷迷地盯着邢敏道:“没错!你这也算是一种化解误会的方式,不过,不是像刚才那样陪酒,你可以跳个脱衣舞给我们看看,或许我们高兴了,可以让你的两位朋友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
“不要啊!敏儿!”谢鹏挣扎着喊道“千万不要那样啊!敏儿,别做傻事!”他的脸因为过度愤怒显得有些扭曲——
光头男也跟着淫笑,对肖德龙道:“大哥,我这儿还有两颗胶囊,还没来得及跟这些妞加料呢!不如全留给这婊子吧?!我看她身材不错,皮肤那么白,这脱衣舞肯定有看头!哈哈哈——”
包房里其他男人也跟着哈哈哈地淫笑作乐——
谢鹏扯着嗓子叫道:“你们这些畜生!王八蛋!你们会遭报应的!——”他的脸因为极度痛苦而显得变形!
一股势头凶猛的火焰嗖地在我胸中燃烧起来,且直往脑门上窜动——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道:“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不要把事情搞得更无法收拾了!——”这包房里加上肖德龙自己,他们的人有七个,先不我能不能一对七!单事件本身,如果把事情闹大了,谁也不好过!况且,万一真地把警察招来了,邢敏来娱乐城做陪酒女的事儿恐怕也包不住了,丽人服饰的工作她肯定也保不住了!
那样对邢敏的伤害就更大了!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迎视着肖德龙审视加把玩的目光,沉声道:“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跟这女孩无关,我们来这里,她并不知情,她是无辜的我愿意接受肖总您刚才的第一种解决方式”
邢敏拉我,仰脸看着我,泪水汪汪地:“哥不要啊!哥”
谢鹏也冲我喊道:“顾阳!你别中他们的计啊!”他又挣扎着冲肖德龙喊道:“这事儿是我惹的,你们冲我来啊!——冲我来啊!你们这群畜生!——”
按住他的那三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个壮汉照着谢鹏的脸,抬手就是一记重拳砸下去——
谢鹏惨嚎一声,脑袋无力地趴了下去——
肖德龙满意地笑了。
他觑着我道:“虽然很遗憾不能看着这妞跳脱衣舞了,但是,我相信头开酒瓶的壮烈场面,也一定很惊险刺激!——顾先生,你准备好了么?——”
我咽了一下口水,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道:“动手吧!——”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作风!——”肖德龙笑看着我,扭头看向边上的光头男——
那光头男早就准备好,穷凶极恶地盯着我,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他手里已经拎了一只啤酒瓶,慢慢逼近我——
肖德龙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点头,咀嚼肌在腮帮子上一鼓一鼓的,继续向我逼近——
邢敏紧紧拽住我的胳膊,身子瑟瑟发抖——
我推了她一下,没推动,我就一使力将她推了出去,看着她大声道:“哥没事——”
我的话还没完,随着一声“嘭”地闷响,我的后脑勺遭到了钝物的突袭,一股崩裂般地疼痛自大脑皮层向大脑内侧传导,这股疼痛尖锐,持续,深入,且向四周扩散——
我来不及惨叫,来不及转头,来不及思考,顿觉眼前一花,视线就模糊了——
尖叫声,女人的尖叫声,我只听出第一声是邢敏的,后面那些尖叫声,我就分辨不出来源了,分辨不出是从包房的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我的身体像抽去了筋骨一样,立不住,双腿一软,整个身体瘫倒下去,我一只手想去撑住桌子,却只划倒了桌上一排空酒瓶子,那此起彼伏的叮铃咣当丁的响声
异常刺耳——
我倒在地上了,我隐约感觉自己后脑勺开了个窟窿,有烫热粘滞的液体从洞口奔涌而出——
头顶天花板上的电脑灯,就像手术台上无影灯一样刺目,周围的嘈杂声隐隐约约地传入我的耳朵——
我感觉有个女的向我扑过来,扑倒在我身上,一边发出惊恐万状的尖叫声,一边摇晃我的身体,紧接着一个男的扑了过来,也在摇晃着我,呼唤着我的名字——
许多模糊的人的影子向包厢门口涌去——
我试图睁开眼睛,但两块眼皮变得像铅块一般沉重,我的一只手臂挣扎着抬起来,想抓住某个支撑物,但紧接着我的那只手臂就无力地垂落了下来,我的眼皮也耷拉了下来——
我失去了全部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