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拔腿迎着那帮流氓大步奔了过去,郝建紧跟了上来——
为首的又是那个洪姓的老大,等手下那帮混混挥舞着砍刀把人们驱散之后,姓洪老大才叼着烟从面包车里慢腾腾地走下来——
“哟!好久不见啊!顾经理!——”洪老大看着我,阴阳怪气地道。
我道:“洪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谁叫你们在这里搞活动的?这条街是我们的地盘,要搞活动先得通知我们老大!”洪老大身边一个手持一把日本长军刀的红毛小子抢答道“小子!你懂不懂道上的规矩?——”
洪老大朝那红毛摆摆手,示意他住嘴,转头看着我而卧狞笑着道:“顾经理,听你们公司最近生意不错啊?哈哈哈,貌似上次你们欠我们的钱还没给吧?发财了别只图一个人享受喔!哈哈哈——”
我知道他指的是天地广告开业那天的事,当时他那辆黑色广本撞倒了我们公司的拱门,撞在了街边的垃圾箱上,导致车头有刮痕——
这事儿本来是他们的不对,开车撞憋了我们的拱门,我们还没找他赔偿,他反倒是想讹我们的钱!当时好像问我要了五千还是多少,最后邢敏悄悄报了警,薛飞及时赶到,才那天的事儿平息了下去——
郝建上前一步,怒视着洪老大道:“我操!上次什么钱?你的车撞倒了我们公司的拱门,我们还没找你赔偿算不错了,你还讹诈我们的钱?!妈的!你不觉得这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之一吗?!操!——”
“小子!我跟你们顾经理话,你最好别插嘴!——”洪老大拧巴着眉梢盯着郝建道,目露凶光——
那红毛冲上来就踹,一脚踹在郝建小肚子上,把郝建踹得后退了好几步,突然跌倒在花圃边上的水泥地面上——
“小子!识相点!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不然老子割了你的舌头!——”红毛盯着郝建冷笑一声道。
郝建被人无端踹了一脚狠的,顿时火冒三丈,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好像从来不会生气,谁要是真把他惹火了,那估计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时候郝建环顾左右,见花圃边上有半截红砖,他扑上去把那半截红砖抓在手里,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指着红毛吼叫道:“我操你妈的!老子拍死你!——”
着他就拔腿朝红毛扑了上去——
红毛估计这阵仗也见多了,并不惧怕,拉开架势,把手中的日本军刀慢慢举了起来——
我见情势不妙,弄不好要出人命,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郝建拦腰抱住了——
死命将他按倒在地上,把那半截砖头从他手里夺了下来——
见谢鹏从公司门口一脸惊愕地奔出来,我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
“把郝建弄走!——”我沉声道。
谢鹏加快脚步跑过来,连拖带拽把郝建往公司门口推去——
郝建挣扎着,回头冲红毛吼道:“我操你妈的!看看你那头焗得跟老子**毛一样的头发,老子早晚拔光你的一头鸟毛!——”
红毛也不追,只是远远看着郝建,冷笑一声道:“今天算你走运!没人拦你的话,老子不从你身上剁点什么东西下来我就对不起我‘铁猴子’的绰号!操!——”
洪老大一直冷冷地笑着,仿佛是在看两个小孩在打架似的——
这会儿他再次看着我冷笑一声道:“看来顾经理也并不想闹出人命,而我洪某人一贯的处事原则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此,我们不妨协商解决这事儿——”
“怎么个协商法?——”我看着洪老大道,极力镇定——
洪老大抬起手,目光落在他中指上那颗粗粗的金戒指上,阴阳怪气地笑道:“顾经理,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意思,我这个人脸皮薄,有些话不好得太露骨——”着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红毛笑道“是吧?铁猴子?——”
铁猴子点头,盯着我诡异一笑道:“顾经理!我们老大不好意思地得太直接,我倒是脸皮厚,我实话告诉你,你今天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你们破财免灾,要么我们把你公司砸个稀巴烂!——噢!对了!有句话我不得不,我知道刑警队的薛飞是你哥们,不过,你也别把我们当纸老虎,怕死怕蹲牢子的话,我们还出来混个吊!那还不如回家抱老婆孩子热坑头呢!——”
在铁猴子这番话时,我的脑筋也在飞快地运转——
我一个正经生意人,是得罪不起这帮无所事事的流氓,今天即使薛飞能及时赶到把这些人全抓起来,没几天他们就又出来了,他们一出来无疑会变本加厉地来我公司找麻烦!
警察局不是我开的,薛飞虽然是我朋友,但也不好每次都麻烦人家。问题是这帮流氓背后有人撑腰,好像并不是很惧怕警察——
这样一想,我就看着洪老大道:“你打算要多少钱?——”
听我这么一,洪老大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他看着我道:“爽快!顾经理果然是爽快之人!一点就通!——既然顾经理都把话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扭扭捏捏是吧?咱们来算算这笔账!——”
“怎么个算法?——”我盯着他道,极力使语气显得平静——
铁猴子盯着我,插话道:“怎么算?当然是一笔一笔地算啰!——”
“把你的臭嘴闭上!——”我突然转脸盯着铁猴子,目光犀利地刺向他——
铁猴子嘴巴动了动,转过脸去,不再什么——
洪老大看着我笑笑道:“顾经理,我这人厚道,也不好意思算得那么清楚。这样吧。第一次你应该赔我的车钱是五千,现在过去这么久了,肯定不会再是五千了!你对吧?——”
“那你要多少?——”我盯着他道。
“我就不按高利贷的利息算法了,那样太不人道了,”洪老大笑看着我道“就翻一倍吧!你给一万好了!——”
“一万?——”我盯着他道,语气有些惊讶——
以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一万块是能随便拿出来,问题是我凭什么要把这一万给他们?——
当我们开公司的钱好赚啊?我们没日没夜地苦干赚来的钱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人?还是给你们这帮无恶不作的流氓?——
虽然我十万个不情愿,但为了大局着想,为了彻底打发这帮流氓,虽然这钱出的有些冤枉,但似乎只有这样了——
“洪老大!”我盯着他道“你话要算话!——”
洪老大笑道:“当然算话!——”
“如果我给你们这一万,你们从今以后都不能再来我公司捣乱!——”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洪老大笑看着我道:“当然!——”
我咬了咬牙,盯着他道:“那行——”
“不过——”洪老大笑看着我道。
我盯着他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的账还没算完呢!呵呵——”洪老大笑道。
“没算完?——”我愕然地盯着他道“那还要怎么算?——”
洪老大笑看着我道:“顾经理先别急,刚才我们的是车钱,那已经是我们第一次来拜访的事情了对不对?——后来顾经理去新疆的时候,我们还来了一次。顾经理,我们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出动的,那是很老命伤财的事情。所以顾经理是不是得打发大家一些赏钱,让我的弟兄们也去喝个茶消遣一下对吧?——”
“你这是得寸进尺!——”我怒视着洪老大道。
铁猴子又插话进来道:“这是出场费你懂不懂?你我们能白来么?兴师动众的对不对?你看那些歌星出场费是多少?我们当然没那些歌星有名气,当然也不会要那么高的出场费——”
mb的!这是什么世道?竟然还这种荒唐的法?——
我绷着脸,但心里却很想笑,这太荒唐了吧?——
“那你打算要多少出场费?——”我盯着洪老大道。
洪老大抱着双臂,一手捉着下巴摩挲了一会儿,看着我笑笑道:“这样吧,也不多要。出场费给一万就行。你看这么多弟兄都等着吃喝,我也不容易啊是不是?——你看!账基本算清楚了!修车钱一万,出场费一万,总共三次出场费!不过,顾经理,我看你也不容易,所以少要你一次出场费。也就是一万修车费,加上两次出场费两万,你总共给我们三万就行了——”
“三万?!——”我瞪大眼睛盯着洪老大——
这下我真地绷不住了,哥真地笑了——
洪老大和铁猴子见我笑了,俩人对视一眼,不知道我怎么了,这笑是表示愿意给钱还是嘲笑呢?——
“我操!你笑什么笑?到底给不给钱?——”铁猴子拧眉盯着我怒声道。
我好容易憋住笑,然后拉下脸,盯着洪老大一字一顿道:“不——给!——”
洪老大和铁猴子面面相觑——
铁猴子伸手把手中的日本军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气急败坏地道:“小子!你有种!我这一刀下去,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种?——”
“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你们吃豹子胆了,还敢动刀子?——”我盯着铁猴子道“我实话告诉你们,要钱没有,要命倒有一条!就是不知道你们又没有种把我命拿走!——”
“不要啊!哥!”
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叫声,邢敏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
却被那铁猴子拦住了去路,一把钳在怀里,淫笑道:“哟!小妞!来救你哥呢?——”
“放开我!你们这帮臭流氓!”邢敏一边挣扎一边臭骂,还又抓又挠的——
有一下正好抓在了铁猴子的眼睛上,眼睑上立马现出指痕,指痕上有血迹渗了出来——
铁猴子的眼睛里立马射出了凶光,死死勒住了邢敏的脖颈,把雪亮的刀刃搁在她白嫩的面颊上——
“臭婊子!敢挠我!——”铁猴子气急败坏道“信不信我划花你的脸!——”
邢敏不敢再动,睁大眼珠惊恐地看着眼前雪亮的刀刃——
铁猴子趁机把手伸到邢敏的胸脯上,猛力抓捏起来——
抓捏完了胸部,又抓邢敏的**,又是抓又是揉,像是饿极了的野狼一样——
抓得邢敏尖叫连连,她挣扎着,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哥哥”
见我往前冲,铁猴子用军刀指着我道:“想救你妹?不不!你老实地呆在原地,才算是救她了!——”
洪老大拧巴着眉梢冲铁猴子道:“放开她!就知道玩女人!没出息!现在是做大事的时候!——”
铁猴子这才收敛了色心,阴险地盯着我道:“小子!你过来换你妹!——”
我扬着头走了过去,冲他道:“放开我妹!——”
铁猴子把邢敏往外一推,邢敏直接跌倒在地——
我刚要去扶她起来,铁猴子手中的军刀已经又抵在我脖子上了——
“小子!有种你就砍!”我站定,盯着他道“不敢砍,就别在这里虚张声势!回家抱你老婆孩子热坑头去!——”
“妈的!老子砍你一刀再!——”铁猴子被我激怒了,扬起手中明晃晃的军刀就朝我臂膀上砍下来——
我当然不会站着不动让他练刀了,我敏捷地一个下潜,躲过刀锋,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铁猴子拦腰抱了起来,然后狠狠把它摔在水泥地面上——
铁猴子被摔得“嗷嗷嗷”惨叫,在地上蜷成一团,像只被掀翻在地的王八——
洪老大见此情景,愣了一下后大手一挥吼道:“弟兄们给我开打!——”
我迅速后退,情势爆发了,已不在我的掌控之内——
我急步后退,左右环顾,想抓住点什么东西当武器自卫——
谁知道促销活动现场早几天就被我们打扫得干干净净了,临时搭起的棚子又扯不倒——
就在我手无寸铁,面对十几号手持砍刀的亡命徒的危机时刻,我背后突兀地响起了一句吼叫——
“老大!接着!——”
我猛地回头,见一把铁锨朝我飞**过来——
郝建和谢鹏领着公司里十几号人已经冲到了公司门口,人人手里都抓着家伙,有的抓着棍棒,有人抓着裁纸刀,还有人抓着废弃的电脑键盘——
我退后两步,那铁锨跌落在我脚边——
我迅速弯腰,把铁锨紧紧抓在手里了——
公司里那十几号人也都冲到了我身后——
郝建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把铁锤抓在手里,谢鹏则举着那把日本军刀——
郝建冲对面那帮流氓怒道:“大家不要心慈手软!打死这帮狗娘养的!——”
从人数上看,双方势均力敌,我公司里女员工少,基本上都是年轻的男员工。在武器装备上而言,相差就太悬殊了,就相当于美式武器武装下的国民党跟小米加步枪的共产党之间的区别——
我并不想拼个你死我活,只要开打,必定有人受伤,重则还很可能闹出人命。情急之中,谁会完全收得住自己的拳脚呢?——
既然我们公司的人这么团结,既然他们已经冲了出来,我想到的不是要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有必要吗?没有!一点必要都没有!
不过我倒是在想那帮流氓会不会被我们的团结精神所震撼,会不会因此而被吓退?——
其一从心理学上而言,毕竟他们是在干坏事,世间的公道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们是为正义而战。所以从心理上,从士气上,那帮流氓已经输了。
输了士气,他们武器装备得再锐利,也会轻而易举地被打退。我想那帮流氓虽然是流氓,可也还是怕械斗的吧?流氓也是人嘛!
其二谢鹏已经报警了,或许薛飞会马上赶到,那样目前的危机局面就会暂时得到平息——
当然,如果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跟他们进行这场械斗,这种械斗的后果是非常惨烈的,责任我是负不起的。
我只是想赌一把,看我们公司这种团结一致,同仇敌忾的精神,会不会让对面那帮流氓知难而退不战而输?——
双方都已剑拔弩张,情势千钧一发,随时都可能火山**,局面随时都可能变得无法收拾——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蓝色英菲尼迪跑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吱呀”一声在街边突然急刹车——
驾驶座的门被推开le,一个漂亮女子从车里急匆匆走下来——
我定睛一看,竟是雨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