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回来一路上,我都魂不守舍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颜真真!你个婊子!我顾阳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陷害于我?!——
想起夕儿伤心痛苦的样子,想起她梨花带雨凄楚哀婉的模样,我的心也像被刀割一般疼痛——
大雨还在下,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车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刷一下一下地左右摆动着,像是一双手在替谁擦眼泪似的——
一想起颜真真,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个婊子!拿我的善良当武器,在背后给了我无情地一刀!
我抓起手机拨了颜真真的手机号码,准备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可是,她的手机已经接不通了——
那盒微型磁带里录的是什么?跟颜真真这臭婊子有关系么?——
我气得把手机摔在副驾驶座上,一脚踩住油门,黑色越野车在大雨中极速地向前驶去——
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听微型磁带里录了什么东西,是一段对话,一男一女的对话,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而且十二分地暧昧——
当听完这段录音后,我当场就懵了——
“你真是个体贴的男人恩啊”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你痛么?”男子的声音——
“没有呀”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不痛你瞎叫唤什么?——”男子的声音——
“是有点儿疼”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那不按了吧!给你抹上药就好了!——”男子的声音——
“可你刚才抹这药如果不按摩的话,等于白抹了”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可、可你害怕痛啊!——”男子的声音——
“我忍得住”女子略带羞赧的声音——
“那行!你能忍住我就给你按!”男子的声音——
“啊啊”女子在呻吟——
“你不是能忍住痛么?——”男子的声音——
“我能忍住呀”女子的声音——
“那你还叫什么叫?——”男子的声音——
“人家情不自禁嘛”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叫吧叫吧!你使劲叫吧!——”男子的声音——
“啊呀啊啊哦”女子在呻吟——
“好舒服你的技术真棒,啊哦”女子的声音——
“好了!”男子的声音——
“哎哟,哎哟你把人家都弄湿了”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对不起了!我帮你擦擦吧!——”男子的声音——
“哎呀!咯咯咯好痒呀!不要,不是这儿,是这儿啦”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是这儿?——”男子的声音——
“哎呀不要那么用力,那么粗鲁”女子的声音——
“坐在沙发上好不舒服呢,我想上床做呀”女子的声音——
听到这段录音,我简直都要气得吐血了!——
没想到把我帮颜真真那婊子抹药过程中的对话抽离出来,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别夕儿了,就算是我,都会通过这段录音里想象出当时现场的暧昧与诱惑——
坦白,这段录音听上去就像是一对狗男女在沙发上亲热的对话,最后女的还嫌沙发上不舒服,要转移阵地到床上去做——
其实当时颜真真的不是“做”这个字眼,而是“坐”这个字眼,但结合录音带里的语境,这个“坐”很容易就被人想成了“做”!——
我猜这是颜真真故意为之,当时她就表现得非常不正常,通俗一点她当时突然就在我面前**了,我还以为她吃错了药了!现在想来我明白了,她是为了把这段录音录得更像一回事,更逼真,更暧昧——
而且,当时她在诱导我一些话,以使这盒暧昧录音显得更加具有真实性——
这是一个阴谋!这是一个预谋已久的阴谋!——
颜真真!我真想掐死你!——
我夕儿怎么会那么生气,那么伤心痛苦,任何一个女孩,任何一个做为别人女友的女孩,在听到男友跟另外一个女子在一起的这段录音,她能不胡思乱想么?——
况且还有那些亲密照片——
如果夕儿只是看到了那些亲密照片,她不一定会在意,可是当那些亲密照片和这盒录音带一起出现在夕儿那里,她能不对我产生怀疑么?——
我相信任何一个女子在看到自己的男友跟别的女孩在车内亲密,然后又同时听到了他们在家里的暧昧表现,她都会伤心痛苦,她都会生气的!
这不能怪夕儿!真的!如果换做我,我依然也会怀疑我的情侣的!——
我意识到现在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事情即使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能干坐着呀!我还得向夕儿作出解释,尽管目前她不一定会听我解释,尽管目前她不一定听得进我的解释!——
我喷出一口烟雾,抓起拨了夕儿的手机号码——
对方无人接听,我又连拨了两次,对方依然无人接听——
我知道是夕儿不想接我的电话,于是我把解释的话换成讯息的形式发给了夕儿——
“老婆。我知道你很伤心很痛苦,也很生气,我也知道你现在不想搭理我,我知道现在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一定会相信,可是,我还是想把照片的事情和那段录音的真实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在讯息的最后,我编辑道:“老婆,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想象之外。我没想到颜真真竟然是这种卑鄙无耻而且工于心计的女人!我现在恨不能掐死她!——”
我本来想我恨不能现在**死她!再一想**她都让我觉得恶心!
“老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我解释,我知道我这件事伤害了你的心。你骂我吧!打我也行!是我自己做错了!我不该失约,不该去管那个颜真真那个死女人,更不该把她让进家里去!我是多管闲事多吃亏!——老婆,我只请你不要生气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气大伤身,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我没有再多,我知道夕儿现在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想听我多——
等过两天她的气消一些了,我再当面找她解释,并请求她的原谅——
发完了讯息,我又想起了颜真真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来,还有她那娇滴滴的话声——
“戏子无义,婊子无情!臭婊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吗要陷害于我?你干吗要诋毁我的清白,干吗要分裂我和夕儿之间的关系!——”
这样恼怒地想着,我就又抓起手机,拨了颜真真的手机号码——
对方的手机依然关机!——
臭婊子!你应该早知道我会打电话来质问对吧?所以把手机关掉消失得无影无踪对吧?我告诉你!你不要被我顾阳撞见,哪天你被我撞见了,我非揍你个去美容整形医院都治不好的下场!——
别男人不能打女人,对你,我非要破了这个戒律!——
印度诗人泰戈尔,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空间上的,而是你在我身边却不知道我爱你!这种心灵上的距离远比空间上的距离更能折磨人的身心!
曾经有一本畅销书叫感谢曾经折磨过你的人,我并没有把这本书上所讲的道理归纳为情感的范畴,我的心正在接受情感的煎熬,哪还有心思去感恩呢?
这几日我的心就像那复活节岛——地球上最遥远最偏僻的岛屿!
夕儿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这让我的心情失落到极点!——
这场大雨接连下了三天,在第四天雨才停了——
当上午的太阳普照大地,天地万物接受了雨水的滋润,现在又得到了阳光的温暖,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的——
天空高远,一望无际的蔚蓝,大地草长莺飞,各种树木,以及花花草草,都在阳光下争奇夺艳——
公司门外花圃里的月季花开得正艳,有白色,黄色,红色,娇嫩的花瓣上还挂着雨珠,在上午的阳光里闪耀着钻石般的光泽——
人间四月芳菲天,山寺桃花始盛开——
此情此情,不禁让我想起了才女加美女的林徽因的一首诗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我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音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
在无意中闪;细雪点洒在花前。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诗的一篇;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想起林徽因的这首诗,就想起了夕儿黑发披肩眼眸闪烁的温柔的模样——
没错!夕儿就是我的“人间四月天”——
而现在我却面临要失去这片“人间的四月天”——
我坐在经理办公室里,在读一本杂志,杂志上一篇文章有一段印度心灵导师克里希那。穆提的话——
“只有当心灵真正安静时,只有当心灵不再期盼、请求、追寻、占有、嫉妒、恐惧和焦虑时,只有当心灵真正沉静下来,爱才有可能出现。”
请允许我给他四个字:一派胡言!
如果人们都做到了无欲无求,不是剃度出家遁入空门晨钟木鱼清灯经书一心想佛,不是更好么?为何还要苦苦等待爱的出现呢!至少我是没有那么高的修为,我的心不但沉静不下来,爱与恨的潮水却似那泛滥的黄河,滔滔不绝汹涌澎湃——
所想所思所梦所企图挽回的都只是那一张熟悉的美丽的面孔——
我将对夕儿深深的爱转变为对颜真真和猥琐**者绵延不绝的恨,我恨不能施展“吸星大法”把他们的精血吸光,把他们全都变成干尸!或者赐他们白绫一丈自缢于梁上,或者赐他们丹顶毒几丸自服七窍出血而死;或者赐他军刀一把逼他像战败的日本武士那样剖腹自杀!——
人在无助无望之时都有倾诉的欲望,许多人克制了这种欲望,因此才有人进了精神病院,或者直接横着走进了火葬场。
自杀我不它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但的确是一种自私的行为。一个人的痛苦是一了百了,但却给更多的人带来了新的痛苦——
中午我电话给郝建让他回来陪我喝一杯,郝建这几天都在外面跑业务——
我在公司附近的街边找了家小饭店,点了酒菜,抽烟喝茶等着郝建赶过来——
饭店旁边一点是一家美发店,门口的音响里放着流行歌曲,声音很大,整条街都能听见——
这会放的是歌手洪启的情歌红雪莲,这位挣扎在小资民谣里的所谓“纯情浪子”在创作这歌时是极尽煽情之能事,使得这首歌曲调哀怨凄婉,如泣如诉,平素听起来倒也“凄美动人”——
而此时听着这忧伤的曲子,对我无异于雪上加霜,伤感成倍增长——
“我走过了你的身旁看到了你的眼泪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柔情
我不愿看到你的泪水再往下流
我决定帮你甩去失意重回到伊甸园
你的笑容让我痴醉让我心里好冲动
你长长的黑发连起了我对你的柔情
你那深情的眼睛让我想起天山的湖水
你那坚强的身影让我坚定了自己的爱心
我来到了你的家门看到了你和你的旧情人
我收回了笑容任那泪水哗哗往下流
我的眼前是黑暗痛苦心绪难以再表白
我收回了写了一夜的情书我收回了我的爱”
郝建上穿干净的白色衬衫,下穿灰色西裤,肩挎一黑色长带包,典型一身销售人员的打扮——
他手里提着一瓶“农夫山泉”人刚出现在饭店门口,就朝我挥手,贱笑道:“怎么着?失恋了啊?——”
郝建已经知道我和夕儿闹矛盾了,但具体情况我还没对他讲——
mb的!你能不能小声点?失恋了很伟大么?有必要让全城的男女老少都知道我顾阳爱情出现危机了?——
见我叼着香烟,拿眼瞪他,他“嘿嘿”笑着走过来,拽出一把椅子,一**坐下了——
“其实吧,这是哥预料之中的事情!以你的经济实力和泡妞禀赋,像柳青、邢敏这类女孩你还可能搞的定,但是像林氏姐妹和雨涵这类富家女,恐怕你就没那么容易了!如果换成我,兴许还有八成胜算,因为我毕竟还有前车之鉴——”
我靠!我的旧伤新伤被他揭得鲜血淋漓,这哪里是来雪中送炭的,分明是火上浇油来了!要不是在公共场所要遵守公共道德,否则桌上的茶杯就像小李飞刀一样飞掷出去,正中他的眉心了!
我隐忍着胸中怒气,瞪视着她,气得不上话来——
郝建大概是看我脸色着实不对劲,便嬉笑了脸,用手捂了捂嘴巴,以示挽救刚才的话——
“别**的催头丧气的!祖国山河一片红,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为一个女人耿耿于怀呢?想开点想开点!——来,哥们给你讲个笑话!啊——让我想想,想想——噢!有了!——话有一天父亲带儿子去洗澡,浴池里很滑,小孩一不小心要滑倒,慌乱中一把抓住父亲的xx没有滑倒,父亲很痛,骂儿子一句,你猜猜父亲骂了儿子一句什么?”
郝建见我面无表情地靠在藤椅上,并不像往常一样感兴趣地追问,便自圆其地:“就知道你猜不到!哈哈!还是我告诉你吧!——父亲骂儿子‘幸亏你和我来,要是你和你妈来今天非摔死你不可!’哈哈哈——”
郝建完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
“滚!我现在水深火热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怒视着他道。
郝建止住笑,耸耸肩看着我道:“你都不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怎么帮你呐?到底是林氏姐妹——”
“滚!——”我在桌子下面踢他一脚道“我一夕儿,你怎么就老林氏姐妹呢?我现在是跟夕儿在谈恋爱!别搞错了对象!ok?——”
郝建点了支用力吸了一口,喷出烟雾看着我贱笑道:“好!好!算我失言了!呵呵——那么,顾经理,到底是夕儿嫌弃你没钱,还是嫌弃你不懂得情调?你先把详细病情告诉我,我也好对症下药对吧?扁鹊隔空把脉那是故事传,再高明的医生都不可能闭着两眼就能把病看好了是吧?——”
“你才病了呢!——”我又踢他一脚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