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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地区,一进入七月份雨水丰富,而且是雷阵雨,闪电像利剑一样划破夜空,雷声像战场上的炸弹一样在头顶一串串炸响,夏天的暴雨就是如此热烈!
这一点跟新疆不同,我在新疆呆了一年,新疆人是见不到滨海这种暴雨天气的,就像滨海人是见不到新疆那种铺天盖地的雪天的。
江南多雨水,山川秀丽,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因此江南的女子像青山一样温婉秀丽,像河水一样明澈动人。西北干旱,没有水源的地方都是茫茫的戈壁滩,茫茫的黄土高原,茫茫的沙漠,茫茫的雪山——
但西北地大物博,天高云远,所以西北地方的人骨架要大一些,男的生得粗狂,女的虽不粗狂,却大都身材高挑——
我在想伊莉雅此刻是在外面吃饭还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呢?她一定会被电闪雷鸣吓坏了吧?她虽然是法国人,但在新疆呆了很多年了
突兀得想起来的敲门声,虽然在滂沱大雨的背景下,依然十分响亮,因为外面的人明显是在用拳头砸门!——
我和琴姐面面相觑——
“谁啊?”我问琴姐道。
琴姐的脸色发白,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起身快步走到餐厅门口,扶着餐厅与客厅相接处的廊道墙壁,朝客厅房门看看,又快速地回头看着我,一脸惶恐——
我意识到了什么,把手中的香烟拧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朝琴姐走过去——
“史文怀?”我盯着琴姐道。
琴姐看着我支吾着:“不知道可能是他”
那就是他了!除了那个死变态,谁会在晚上这么粗暴得敲人家的门呢!
“姐,你在这呆着别动,”我伸手在琴姐的臂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看着她沉声道“我去开门!我倒要看看这死变态想干什么?!——”
着我拔腿朝客厅门口走去——
“阳阳”琴姐快步跟上我,拉住我小声“还是我去开门吧”
着她径直走到房门后,手拿住门把手,犹豫着——
可视对讲机屏幕是黑的,想必是被人从外面遮住了摄像头了——
我进来时那可视对讲机还是好端端,突然黑屏了,肯定是此刻在门外的人用手掌或者什么东西把摄像头遮住了。那么,我断定此刻站在房门外的人肯定就是史文怀!
一想到这里,我就怒火中烧,又听那混账东西在外面疯狂地砸门,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真想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筋!——
琴姐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回头看我,我示意她别怕把门打开——
琴姐这次闭上眼睛,鼓起勇气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打开,琴姐吓得“啊”地一声后退两步,跌倒在我怀里——
我也被门口站着的那黑影吓了一跳,门外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估计有一会儿没动静了,那灯自动熄了。门口立着的男人披着黑色雨衣,一动不动地像个鬼魂一样竖在那里——
只有借着外面的闪电才能看清楚那人照在雨衣帽子里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眼镜片上蒙上一层水雾,头发上脸上雨衣上都在往下滴水——
在闪电的映衬下,史文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显得可怖极了,更令人惊悚的是,他雨衣下的手里还拎着一只黑色警棍!虽然是有意藏在雨衣黑色宽大的袖口内,但袖口处还是露出了一小截——
mb的!人家是恼羞成怒,我是惊吓成怒!——
我一把将吓傻掉的琴姐拽到我身后,冲那黑影“喂”了一声,门外的声控灯这才亮堂了起来——
“史文怀!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我盯着他道。
史文怀突兀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狠狠地盯着我道:“俗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来你们俩个贱人躲在屋里做亏心事吧!——顾阳!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突然从那里冒出来的?——臭小子!我奉劝你一句,赶紧滚出去,别碍老子的事!——”
“史文怀!我懒得跟你废话!趁我还忍得住,你最好离开这里!还有,以后你再敢来骚扰我姐,我就要你的狗命!——”我强忍住怒气紧盯着他道。
史文怀再次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毕盯着我道:“顾阳!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干嘛老缠着我的女人?给我戴了绿帽子,还敢朝我乱吼乱叫!我看你是来找死的!——我问你,你刚才和我的女人在屋里**吗?我女人床上功夫怎么样?——”
“闭嘴!我踹死你混账东西!——”我吼了一声,抬脚就要踹过去——
琴姐从后面抱住了我——
“不要!不要招惹他!阳阳”她请求我。
“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冲门外的史文怀吼道,伸手把房门掼了上去——
在房门即将摔上的瞬间,一支黑色警棍从门缝里插了进来,挡住了房门——
“狗男女!你们还想关起门来大战三百回合吗?啊?——臭婊子!你给我死出来,你不是x痒得厉害么?老子用警棍捅到你爽死为止!出来!臭婊子!还有你那个小野男人!——”
我怒不可遏,一把将门打开——
那警棍突然抽了回去,照我前额上劈了下来——
琴姐尖叫一声——
我侧身一闪,警官劈砸在了我的肩头上,我感觉一阵钻心地疼痛——
我忍着剧痛,前手顺势紧紧抓住警棍,后手照史文怀脸上就是一记重拳,打得那混账倒退两步,手一松,警棍被我夺了下来——
紧接着我冲出门去,抡起警棍照他脑袋上就劈,他抬手护住头部,跳到了楼梯口——
我紧跟上去,一个前蹬把他蹬下楼去,只听那混账啊啊大叫着从楼梯上翻滚下去,滚到楼道拐角的平台上,撞到平台的墙壁上,然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扬手将警棍朝他甩过去,砸在了他头上,他也没再动弹——
我气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琴姐扑过来拽住我的胳膊,惊恐得看着像死猪一样躺在下面的史文怀,我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
“他死了么?”琴姐抬起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颤抖着声音问。
我朝地上啐了一口,低头看着她哼声道:“怎么可能?哪那么容易死人?尤其是这怪胎!他会就这么死掉?——”
“可、可是他不动了”琴姐惊恐地看看史文怀,又看看我。
我哼声道:“他在装死吧!——”
“我、我们要不要打120?”琴姐气息急促地看着我。
我摆手道:“打什么120!就算他死了,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这种人活在世上,也只能给别人带去痛苦!死了活该!——”
史文怀仍然像只死猪一样趴在水泥地上,一动也不动,琴姐看样子真着急了——
她不顾我的阻拦,奔下楼去,奔到史文怀边上,蹲下身子犹犹豫豫地想察看他是否真地就此死掉了——
我才不信这变态会就这样死掉!盛怒下的我,还巴不得他马上死掉得好!——
我下到楼道中央,漫不经心地看着可能跌晕过去的史文怀——
而史文怀突然诈尸般地伸出双手揪出了琴姐,把琴姐吓得哇哇直叫——
史文怀从地上爬起来,-又揪住琴姐的头发——
我从楼道中央直接跳了下去,指着史文怀道:“放手!我警告你!你敢动我姐一根寒毛,我会让你非常痛苦!——”
这时候史文怀却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的脸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流着血,他笑得像个精神病院的疯子——
他揪住琴姐一头茂密的秀发,看着我一边“嘿嘿嘿”的疯笑,一边朝后退——
等他退到楼道口,我似乎感觉到他要把琴姐从楼道口推下去——
我一个箭步冲到楼道口,恰好琴姐被史文怀用力推了过来,幸亏我预见了此危险,否则琴姐肯定会从楼道上翻滚下去——
气血直冲我头顶——
我把琴姐慢慢扶到边上,示意她上楼回房间去——
趁此机会,史文怀已经捡起了地上的警棍朝我扑了上来——
我侧身躲开当头一棍,一记摆拳甩在他脸上,打得他脚跟都站不稳,紧接着一个前蹬腿踹在他腹部,把他踹得跌倒在墙边,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踏在他持警棍的手腕上,待他松开了警棍,我一脚把警棍踢得老远,俯身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用力往墙上撞去,不停地撞,直撞得他求饶为止——
当然我没用全力撞,否则一下就够他毙命于此的了!——
我松开他,站起身,朝他脸上啐了一口道:“滚!再不滚,信不信我打死你!——”
史文怀扶墙挣扎着站起来,扶墙走到楼道口,回头看我,却又嘿嘿嘿地笑了,边笑边后退着沿楼梯下楼——
“神经病!滚!再敢来骚扰我姐,我不会对你再手下留情了!——”我紧盯着他沉声道。
“小子!你觉得我史文怀好欺负是不是?前年的账我们还没算清楚,这次你又把老子惹下了!我、我跟你的账算不清楚了,你等着,还有那婊子,留点神儿,一不小心,我会把你们这对狗男女都送上西天!对、对了,还有那个姓唐的老海龟,你们这三个狗男女,是不是想玩3p啊?哈哈哈”我回头去捡地上的警棍,待我回转身来时,楼道里已经没人了,只听见下面的楼道上传来咚咚咚地跑步下楼的声响,准确地,不是跑步,是连滚带爬的——
一年多不见这混账,他果然越来越变态了!我怀疑他脑子出了问题!
我怀疑他不会就此罢手,所以我还是劝琴姐最好把掌握的把柄交出去,把那混账彻底给废掉!只有那样,琴姐才会有安宁日子过!
但琴姐的疑虑也不是多余的,官官相卫,他们会誓死保护史文怀,实在保不住,才会把他推出去当替死鬼!当然史文怀会得到各方面的保证,他们不会让他白白作出牺牲的!但事情闹大了,必须有人出来当这个替死鬼,以平息舆论压力!
没准儿他在牢里会过得很舒服!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出来,虽然仕途上再无发展,但他会得到一大笔钱,足够他舒服得过好下辈子了!当官为什么,终极目的还不是为了钱。既然有钱了,还当什么官?!
这天晚上我一直在琴姐家呆到十一点半才回家,因为琴姐害怕,我本来想在琴姐家里住下的,但伊莉雅不停地打电话催我回家,她也害怕,这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俩个女人都在害怕——
我安慰琴姐不要怕,史文怀真地再来骚扰,不要开门,打电话叫保安,不行报警,警察不动,就打电话给我,我会让薛飞派人来对付——
琴姐对我史文怀一定会报复的,他一定还会找上门来的,他已经疯了!
我驾车回家的路上,雨还在下,雨下得很大,我不得不打开雨刷——
车载音乐里播放的是歌手陈玉建的那首爱上离婚的女人——“寂寞的时候我在听着那些离别伤感的情歌夜里的时候我想着谁能陪我单身的被卧自从我遇上离婚的她我也开始唱起了情歌每次的诉都能感动她难道我已经爱上了她我爱上了离婚的女人我爱上温柔的她没有太多想法只想一辈子永远的伴随她我爱上了离婚的女人难到上帝让我等她我会给她幸福让她一生快乐从此后,不在孤单了”唉!真希望琴姐能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啊!那个唐宋,他真地爱琴姐么?他真地可以保护琴姐么?——
快到家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曦儿打来的——
“姓顾的!你在哪里?!”曦儿在手机那头叫嚣着——
我道:“怎么啦?”
“怎么啦?你还好意思问怎么啦?我想来想去,已经想了好几个钟头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曦儿在手机那头冲我叫嚣。
我愣声道:“到底怎么啦?你今天又忘记吃药了吧?疯癫症又犯了?”
“你干的好事!姓顾的!你你跟伊莉雅之间没干什么,我和我姐差点就被你欺骗了!你是个无耻的爱情骗子!——”曦儿叫嚣。
我把手机夹在下巴和肩头之间,双手掌着方向盘小心地把越野车小心地拐到另一条街上——
“到底怎么啦?你神神叨叨的——”我把手机从脖子里拿下来道。
“你还想狡辩?!我问你!你和伊莉雅到底是什么关系?请你慎重回答,错一个字,我让你好看!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曦儿在手机那头质问我。
我吁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我以前跟你过了呀!我和伊莉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如果硬有关系,那就是她认我妈做的干妈,按理她应该是我的干妹妹!而是我她干哥哥!就是这么回事!——”
“胡!看来你是要下决心狡辩到底了!本小姐不拿出证据,你一定是不会承认你和伊莉雅之间的暧昧关系!”曦儿在手机那头叫嚣。
暧昧你妹!我无语地摇头——
“收我彩信!——”曦儿在手机那头气声。
几秒钟后我的手机响起了来讯息的声音,是条彩信,我一边掌着方向盘,一边点开了那条彩信——
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头都大了!而且,我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条彩信拍的是我和伊莉雅亲吻的画面,对,就是她来滨海那天,她在办公室突然袭击亲吻我的嘴唇的情景——我没想到这画面被伊莉雅偷**了下来,这个中法混血儿真是一心两用了,一边突然对我发动攻击,一边还迅速而准确地用手机悄悄拍下了这个瞬间——
不!不是一心两用,而是别有用心,这是她预谋中的事情,趁我们久别重逢趁我不提防来这么一招,的确令我防不胜防——
是啊!胜利之吻,果然——
伊莉雅拍下来给谁看?当然是给林氏姐妹和肖雨涵看了,也许在她心里,林氏姐妹和雨涵都是她的情敌,只是她不知道,她们都是她的假想敌!——
我知道我一时是解释不清楚了,当时我还拥抱着伊莉雅,这是拥吻!如果没有拥抱还好,我可以是伊莉雅趁我毫无防备时亲了我,可我分明面带笑容抱着人家,我我是被偷袭的,有人信么?刁钻古怪的曦儿就更不会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