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没什么表态,摇着扇子往那儿一杵,淡淡一笑,“请。”
张之航也没多客气,飞扑而上,左手虚握,一拳击下,拳还未到,已是劲风扑面。
“龙虎拳。”卖烧饼的小哥儿眼前一亮。
丁三侧目看着他,有些惊诧,这么远他都能看出别人用的拳法,可见他也是会功夫的。
张之航的拳法刚猛酷烈,实力不容小觑,反观白玉堂,每每总是在张之航拳未及身的时候,不慌不忙的将身子微微一侧,执扇之手轻抬,手一抖将那拳的力道尽数卸下。
“好功夫!”丁三旁边的小哥儿就差欢呼雀跃了。
丁三一脑门子黑线,张之航的功夫跟白玉堂确实差距不小,还好他白五爷今天心情好,假模假样的挡了几下,没一脚飞出去,还算给张之航面子。
两人见招拆招打了三十余招,张之航心里有数,白玉堂这一放一收是给自己面子,再打下去的话,自己不但不占便宜反而显得脸皮厚了,一个拆招后,张之航稳住了身形对白玉堂双手抱拳叹道:“白兄武功造诣精深,张某佩服。”
白玉堂这会儿也不跟这儿拿腕儿了,也略一点头还算客气的回了个礼。
下一场就是展昭与龙飞燕了,丁三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总跟向日葵似的搁谁也受不了,但她身边儿这位除外,烧饼小哥看了这么半天兴致丝毫未减,笸箩里的烧饼都快掉了,丁三帮着扶了一把笸箩,小哥冲她又一咧嘴,说了声“多谢”,语速很快,好像生怕错过什么精彩似的。
丁三嘴角直抽,这人还真是实心眼儿,就连中场休息都不放过,她是累的不行,闭了会儿眼,养养神,等再一睁眼的时候,颜查散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吓了她一跳。
“那狗没事儿啦?”
“有我在,人都能从阎王眼前抢回来,何况是一只狗。”颜查散拍拍手,颇有些自负。
“刚才白玉堂打的可精彩了,你都错过了。”丁三替颜查散遗憾。
“那跟性命比起来有什么......诶,这不是......”颜查散看见丁三身旁的烧饼小哥睁大了眼睛,他也认出这个小哥了。
丁三冲他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别搭茬,颜查散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但还是收回了话,装作不认识,站在了丁三的另一边。
展昭上场了,龙飞燕负剑而立早就等着他呢。展昭和龙飞燕脸对脸儿的站着,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儿熟悉,待看清之后,他脸有点抽筋,扭头看了一眼边儿上的丁兆兰,丁兆兰摇了摇头也表示十分困惑,这龙飞燕并不是事先说好的托儿。
龙飞燕倒是挺大方,礼数周全恭恭敬敬的给展昭行了个礼,说了声“请。”
展昭见他如此倒不知道怎么接了,尴尬的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台子底下的颜查散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虽然台上两人的表情他看不太清楚,但向来儒雅谦虚的“南侠”竟然忘记还礼还是有些意外的,感觉他好像认识对手一样。
展昭点完头,龙飞燕也不客气,手腕一翻笑盈盈的甩了个剑花,一剑刺出,这一剑锐气与肆意结合的天衣无缝,倒是有些造诣的。展昭并未出剑,只是用剑鞘斜斜划出,挡住这一剑的锐气。龙飞燕眉毛一竖,似乎有些不悦,右手执剑,跟身进步,斜向上挑,展昭有些无奈的再次挡下了一剑。
两人你攻我挡,足足打了几十招,耗时比白玉堂和张之航的那场都长。总是这个套路台下的人也有些顶不住了,连烧饼小哥也有些失望的瘫下了肩膀。
这龙飞燕也是个脸皮厚的,胜负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但他依然不罢休,越到后来越急头白脸,直到展昭伸出食指和中指,二指并力将那剑稳稳的夹住使他动弹不得,龙飞燕终于爆发了。
“展昭你大爷的,你不出剑什么意思,看不起大爷?!”
对于龙飞燕的怒发冲冠展昭也有些为难,他瞄了一眼旁边的丁兆兰,丁兆兰心有灵犀,急忙出来和稀泥,“龙少侠年少有为,虽负却让人心服啊,若有机会还望少侠能再次光临敝庄,丁某愿与少侠切磋一二。”
话说的很明白了,输了赶紧滚蛋,慢走不送。
龙飞燕一听更来气,狠狠的白了一眼丁兆兰,“谁说老子输了,老子还没打完呢!”
他这个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丁兆兰也没辙了,下巴冲几个家仆一抬,家仆们心领神会,摩拳擦掌“热情”地冲着龙飞燕就过来了,之前说过,这些个家仆都是些精壮的男子,个个跟施瓦辛格似的。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龙飞燕看这阵仗也有点儿慌,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们想,想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本小......小少爷是谁?”
几个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孤陋寡闻,还是上前分左右两边将龙飞燕一把“搀起”架出擂台,龙飞燕一边腾空蹬腿儿一边恶狠狠的回头瞪展昭:“展昭,你居然敢不管我,回头儿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展昭跟没事儿人似的,背手望天,似乎在感慨今天天气不错。
搀走了这么一位,本次擂台赛的亮点也就来了。烧饼小哥又重新挺起了胸膛,眼不错珠的盯着擂台。
展昭此刻还没有离开,白玉堂慢慢悠悠的上了擂台,丁兆兰刚想说个转场什么的,被白玉堂一挥手制止了,丁兆兰只能冲敲锣的点了点头,那家仆“当”的一声,敲得那叫一个卖力,台下的观众也挺给力,纷纷喝起了彩。
“死猫,这回看你往哪儿躲!”白玉堂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洋洋得意的瞟着展昭,鼻孔都快朝天了。